你并不知道教師里發生的事。
人群亂起來之后,你沒有再繼續呆在原地等麻煩找上來,而是從有些顯眼的圍欄邊悄悄離開,但沒有走遠,邊走邊在邊上找了顆巨大的樹,一開始想要爬上樹去耐心等待五條悟和夏油杰出場,在他們面前晃一圈完成打卡,然后就發現以你的體能想要不借助外力爬到樹上的難度不亞于徒手劈板磚,索性就放棄了。
你縮在樹后,探出半顆腦袋,習慣性瞇起眼睛圍觀半空中說是一邊倒也不為過的戰斗。
戰況并不樂觀,隱牌用在了現出原形的封印獸小可身上,木之本櫻手持魔杖,庫洛牌滿天飛,盡管她已經盡可能地絞盡腦汁想方設法組合牌型牽制敵人,但你還是從細長人形咒靈游刃有余的反擊里嗅出幾分貓捉老鼠的惡意。
保守估計這次的詛咒等級比起上一次禮堂遭遇的事件最起碼要高上一級已經不是木之本櫻能夠應付的情況了。
擁有上帝視角的你比誰都清楚,目前已經是高中生的魔法少女戰斗經驗或許算不上少,但非要做個比較的話,單純的為了解決麻煩的戰斗和不死不休的死斗之間的差距,絕對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夠追趕上的。
戰斗和對付詛咒,這完全就是兩碼事。
專業的事就要交給專業的人去干,口袋空空開局只有一條狗的你肯定是幫不上忙的當然,你也不是沒試過發動自己名為鑰匙實則烏鴉嘴的技能,從一開始溫溫柔柔客客氣氣地問候對方“腿拉這么長也不怕摔個狗吃”“長這么丑能不能滾出地球”“混蛋詛咒吃吃吃就知道吃撐不死你”,再到耐心耗盡沒頭沒腦的暴言“丑東西快滾啊”“什么極限外星人形態去死啊”“那兩個家伙倒是馬上從天上掉下來砸死這個ki啊”等等等等一系列會被嗶掉的惡徒發言。
可惜一句都沒派上用場,對此你表示十分遺憾并且無能為力。
沒辦法,幕后黑手塞給你的除了兩個自保都懸的銅手指和一條早就在催還沒趕到的大狗之外,也就只剩下一個你絕對不會動的破商城了。
躲在樹后的你長吁短嘆,抬頭瞅一眼頂上黑泥似的「帳」,這玩意一旦開啟貌似就會起到阻斷作用,也不知道你的好員工能不能進來。
要是進不來的話你認真想了一下,決定要是大白柴連這點小事都做不了,那你還是趁早躺平擺爛威逼星星送你回家算了。
早死晚死都是死,今晚還能活下去就趁早把策劃案寫了。
打定主意的你重新將注意力放在戰斗中心的一人一獸一詛咒身上。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你扶著樹干的手微微一緊,平緩的呼吸頻率也亂了一瞬。
三道逆著下山人流的身影艱難地從已經稀稀拉拉的人群里擠出來,腳步慌亂地跑向原本你所處的圍欄邊,那兒自從有幾名學生慌不擇路地跳下去后就沒再來人,空蕩蕩的,便將站在那兒焦急地四處張望的人影顯得格外突出。
「帳」內光線半明半昧,模糊的燈光下,映出幾張蒼白的面孔。
是大道寺知世,和那兩名你連名字都沒有費心去記住的男同學。
微微睜大的瞳孔里先是愕然,而后帶出一絲困惑,你擰著眉,看著他們不似作假的焦急神色。
大道寺知世就算了,你知道她有多重視木之本櫻,絕不可能在這種明顯己方處于劣勢的情況一聲不吭逃跑,而且她大概已經猜到什么,于情于理,會來找你其實也算情理之外意料之中。但另外兩人你想不出值得他們這么做的理由。
不也許你應該能想到的。
你猛地將視線投向人群。
除了噩夢將將開始時心理承受能力較差的年輕面孔在巨大的恐懼與慌亂之下做出錯誤的決定,以至于還沉浸在驚愕之中的同伴沒來得及阻攔而消失不見之外,你看到回過神來的教師滿身狼狽但仍打起精神組織學生盡可能小心地朝著唯一一條下山的路移動;你看到三三兩兩的女孩子們緊緊握著彼此的手,閉著嘴巴戰勝恐懼跟著老師輕手輕腳往外挪;你看到在老師顧不上的地方,有男同學或合力扛起或直接背起受傷抑或滿頭滿臉鮮血最先直面慘烈久久無法走出陰影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