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咒胎的蛻生,需要蠶食宿主的生命。”降谷零在書中找到那個令人無法接受的答案。
雖然只記載了一例,可書中的案例很是清晰。
受害人在年幼時目睹傷人的事件后,常年無法走出陰影。
日積月累的恐怖孕育出侵蝕精神和靈魂的咒胎。
在咒胎的影響下,受害者少年變得越來越偏激,恐懼。
到最后整個人都沒有辦法正常生活,終于在成為瘋子后,把自己的生命變成咒靈出生的養料。
那是在六十年前發生的事情了,少年的家人也找過當時的咒術師,但他們并沒有發現異常,只能留下監測咒力的符咒放在御守中,讓受害者隨身攜帶。
而在少年十七歲的時候,那張符咒產生了反應。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受害者的身上開始出現咒力波動。
短短半年之后,少年就喪失理智,整日瘋瘋癲癲在街頭游蕩,最終被咒靈奪取生命。
咒術師們想盡了各種辦法,還是沒有辦法拯救受害人,只能作為案例記載在書上。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諸伏景光在看過之前的案卷過后,冷靜得可怕。
與不愿意接受事實的降谷零,和還在想辦法不肯認命的星川好美比起來,諸伏景光的表現過于云淡風輕。
他明明是那個被宣判了死刑的人,但沒有表現出很受打擊,反而在看到低落的好美和降谷零之后想著安慰兩人。
“星川同學真的很謝謝你。”景光拍拍好美不敢抬起的頭,“我才想起來,在我很小的時候,也就是事件發生不久后。我不僅去看過心理醫生,還被哥哥帶去看了咒術師。”
為什么要感謝我啊
好美不認為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他覺得是自己親手敲響了同學的喪鐘。
“那位咒術師表示我根本沒有被詛咒,所以我也就忘記了還有這么一回事。”景光說道“所以,還是要謝謝你幫我找到原因。”
“我什么都沒做,只是碰巧。”好美沒有把話說全,他只是碰巧遇上了正處于咒力波動時期的景光。
要是時間再往前推幾年,他也不會察覺異常。
諸伏景光深吸了一口氣,“也就是說我最多還有半年了是嗎”
沒人知道景光在呼吸的時候,他的腦海里想的是什么,好美只覺得這是他聽過最沉重的呼吸聲。
或許景光已經意識到,他可能連警校都沒法畢業。
不要用平靜的聲音說出這樣令人傷心的話語啊
心情復雜的好美,根本不知道要用怎樣的表情面對諸伏景光。
他不希望看到景光被咒靈一點點吸干生命力。
也難以接受自己查找到的結果。
可好美也沒有能力改變現狀,他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
今天好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的同學,在不久的將來會逐漸喪失理智,然后被咒靈吞噬什么的,好美不愿意有這么一天。
不行絕對不行
“諸伏同學”好美唰得站起來,他很認真地和諸伏景光表示“無論怎樣,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六十年前的案例可能是那樣的結局,但悲傷的結局絕對不會再次上演”
好美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自信說出這種話。
他根本沒有辦法解決問題,可他更不愿意看到諸伏景光陷入絕望。
好美不想眼睜睜看著一條生命離自己而去。
被星川好美的話一激勵,降谷零也從椅子上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