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哭聲,嵐子立刻回過頭,柔聲安慰道“別哭別哭呀,你來多久了”
女孩抹著眼淚回答“才來十幾天。”
“堅持住呀”嵐子鼓勵女孩說“三個月的時間其實很短的咬咬牙就堅持下來了只要忍三個月,后面的九個月都可以休息呢”
“嗯”女孩揉著眼角點頭。
波爾教官陰陽怪氣的罵聲從不遠處傳來“我要是你,我就把眼睛戳瞎反正后半輩子也用不到了”
嵐子被波爾教官逗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女孩眨眨眼睛,也跟著笑了起來。
歐陽游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
三個小時的訓練時間,因為加入了群毆環節和辱罵環節,反而顯得很輕松。
代表三個小時的尖銳哨聲響起后,波爾教官立刻宣布了訓練結束。把武器交還到教官們手里后,幸存者們向著訓練場外走去。
一個小
小的,圓滾滾的影子從不遠處的草叢里鉆了出來,向著歐陽游飛快跑近。
歐陽游嘴角勾起,微微彎腰伸出雙手,下一秒,一個手感溫暖又毛茸茸的東西撞在了他的掌心里。
小橘貓兩只前爪搭在歐陽游纖白的手指上,順著歐陽游的袖子一路爬回到了歐陽游肩頭。
從遇到歐陽游以來,小橘貓還從來沒有和主人分開這么久過。他在歐陽游耳邊打著呼嚕,不停地蹭著歐陽游的頭發耳朵脖子。
由著它親昵了一會兒,歐陽游的耐心耗盡,抬手推開小橘貓再次蹭過來的腦瓜“行了行了。”
小橘貓不甘心地又蹭了兩次,但都被歐陽游用手擋住,這才逐漸恢復了平靜。
在回那棟專門為外來幸存者們搭建的宿舍樓的路上,不需要刻意去聽,周圍幸存者們的交談聲直直傳入了歐陽游耳中。
“每天就能睡幾個小時,真的太累了,我都快堅持不下去了。”
“你都堅持一個月了,還有兩個月,還有兩個月你就能享福去了,羨慕啊。”
“波爾教官說話也太難聽了吧有時候真的好想狠狠打他一拳”
“忍一時風平浪靜。波爾教官就是那種爛人,你和他計較什么反正三個月之后咱們就和他再無瓜葛了”
“憑什么因為抓異種遲到也算遲到啊不聽人解釋的嗎”
“嘛,你也知道規矩就是這樣的。算了,別計較了,不是都給你治好了嗎反正這還是咱們第一次挨揍,下次咱們注意點就好了。再說了,就算天天遲到,天天被懲罰,三個月也就被打九十次而已嘛。”
“你才被打九十次”
三個月,三個月,三個月。
這個詞匯不停地出現在幸存者們的交談中,仿佛是一種魔咒,像是吊在驢前的那根胡蘿卜一樣,是維持幸存者們在現階段堅持下去的所有動力。
因為三個月后的輕松生活,所有人都在忍耐。
自以為聰明地忍耐著。
看著這群臉上擁有著相同麻木表情的幸存者們,兩個字緩緩從歐陽游腦海中浮現了出來。而這兩個字,完美回答了歐陽游之前產生的“純白夢鄉為什么要這么做”的困惑。
馴化。
這是純白夢鄉進行的一場長達三個月時間,以訓練為名義的馴化。
但新的疑惑隨之而來為什么
為什么純白夢鄉要馴化他們這些外來的幸存者
他來純白夢鄉,只是想看看這個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完美庇護所”的樂子,卻沒想到還有這種新發現。
一個個謎團混在一起,讓歐陽游的嘴角不受控制地驚喜上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