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小鳥游空夜。
想到家里乖乖睡覺的某個孩子,降谷零念頭一轉,原本握在方向盤的手重新落在平板電腦的屏幕。
只有這一次,自己絕不可能讓步。
主導權必須在他手里。
降谷“正因為你們在和一個情報組織對弈,才應該有限度、有保留地配合我們,如果由貴方主導行動,萬一不慎泄露了重要情報、被貓頭鷹抓住機會,行動很可能全盤潰敗。這是我們都不希望看見的。”
與降谷零的車相隔半座城市的某處,男子把沾上血跡的長風衣和手套丟進垃圾桶,只穿著單薄的黑色襯衫,比正常成年男性更強健的身軀讓他不懼寒冷,他冷漠地看了眼手機,走出巷道。
慘白的路燈照在他身上,卻照不到巷道里的血跡和尸體。
田中“那就這樣安排吧。”
他一開始就不期望能搶到主導權,那個男人應該叫他波本吧,那個人不是甘于人下的性格。
而且他剛潛入貓頭鷹調查組,借著成立初期缺人的優勢和逮捕前利爪炸彈犯的功勞,搶占了領導者的位置。他沒有足夠的時間累積威望,隨時會被其他人拉下去。
根基不穩,此時貿然和波本對上,只會讓自己過早進入大多數人的視野里。他不可能這么做。
真正的目標是
“但是有一點,我代表貓頭鷹調查組,希望能得到你們的承諾。”
“行動期間,如果有關于白井泉的情報,請事無巨細全部告知。看似無用的信息也許會成為另一個行動的關鍵。”
“這是當然的,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之后又聊了些具體操作的事項以及出現變故的應對方案,縝密又靈活,即使只有1
的可能性會發生,在此前提下只有1的可能性導致失敗,也要預設這種情況該如何處理。
兩個小時后,雙方不分先后又或者爭先恐后地退出了聊天室,都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疲憊,有被對方卷到。
“真可怕啊,這個人。”
“真可怕啊,這個人。”
然而,今夜要做的工作還沒有結束。計劃從會議結束這一刻就已經開始。
降谷零看了眼樓上熄滅的燈,想必空夜已經徹底睡著了。
這樣就好。
有貓頭鷹出沒,他不希望曾為利爪的空夜參與進來。
絢爛又瘋狂的霓虹燈還在閃爍,在這座彩色的不夜城里,白色馬自達穿梭其中,又游離在外,降谷零將油門踩到限速的邊界點,直到他的戰魂抵達目標雅典娜酒吧。
“叮鈴。”
酒吧門口的風鈴和波洛咖啡廳的風鈴同樣悅耳,又截然不同。
黑發紫眸的青年坐在吧臺后面,聽見風鈴聲抬頭看向門口,看見來者毫不意外,好像早就知道他會來。
“歡迎光臨。”
白井泉把無趣的娛樂雜志隨手扔開,轉動高腳凳的方向,正面對著降谷零,微笑道“來喝你上次那杯銀色子彈嗎”
“是啊。”
波本自然地拉開椅子坐下。周圍的服務員戒備地看著他,他卻像感覺不到一樣,用閑聊的語氣和這位總負責人平等對話。
“前幾天我高價入手了一瓶酒,可惜不合我的口味,太難喝了,我就把它扔了。”
波本安靜地看著白井泉調酒,仿佛在欣賞藝術,撒謊的嘴卻一刻不停“然后我突然想起來,上次在這里點了一杯酒還沒品嘗。白井先生,你不會讓我失望吧”
“誰知道呢。”
白井泉把這杯代表暗殺的雞尾酒放在兩人之間,似笑非笑地回答“你最想要的那個調酒師可不在這里在你家里。”
這個家伙。
既然知道空夜在他家里,也就是說
“我可以把這句話當作挑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