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要小心哦。”
“嗯。謝謝若狹老師。”
小鳥游空夜弱唧唧地騰挪出了教室門,扶著墻過了走廊,在離開監控范圍的一瞬間,嗖的一下飛走。
他在空中圍著學校繞了一圈,上課時間每個人都差不多,很難看出某個人的底細。他摸摸下巴,思索片刻,決定借一下烏丸咲理的勢力。
雖說之前恐嚇過黑衣組織,讓他們暫時安分點,不過,在需要時把鴉群的力量借來用用也不是不行,保證在控制之下就好。
想了想,小鳥游空夜繃不住笑了。
這還是他學貓頭鷹法庭的招數呢,現在用來對付協會,算不算是“清理門戶”呢
校醫室。
烏丸咲理坐在病床上,潔白的病號被子襯得上面的鮮血更加刺目,那是她剛剛咳出來的。
新任校醫恭敬地對她獻上一杯水,她卻沒有立時接過,而是自顧自地用手帕擦掉唇角的血跡,才接過這杯水,打開隨身攜帶的藥盒,三四顆藥丸和膠囊被她一口氣塞進嘴里,就著水全部吞下。
吃了藥,她側頭,打量這個剛調進來的組織下屬。
感覺到烏丸咲理的視線,校醫一陣顫栗,連大氣都不敢出。
他是組織里的一個小嘍啰,連代號都沒有,只是因為自己的簡歷適合應聘小學校醫,才被組織選來照顧這位小姐。
他不知道烏丸咲理的身份,心里暗暗猜測這是哪位組織高層的孩子。
今天送她來上學的是琴酒。
想到那個黑衣銀發的男人,以及他那把據說專殺假酒的愛槍,他只覺得自己小命都踩在了冥河的邊緣。
萬一這位烏丸小姐對琴酒說幾句話,說他對組織不忠、或者不夠忠誠,琴酒會把他當作叛徒干掉嗎就像他曾經做過無數次的那樣
“別緊張。”
他聽見烏丸咲理說。
“我不會對你做什么的只要你不做不該做的事情,你會有一個不錯的酒名。”
正好組織最近在查內奸,空出來幾個代號。
經過剛才的觀察,烏丸咲理對這個男人做出了判斷,憑自身實力拿酒名是不可能了,爭取她的信任倒是有可能。他是個膽小如鼠的廢物,不過,膽小也等同于謹慎,這學校里還不知道藏著多少臟東西,有個謹慎的下屬挺好的。
她正準備說些什么,校醫室的門被打開了,“吱呀”發出烏鴉叫聲一樣的聲音,令人牙酸。
烏丸咲理皺起眉,自己的話被打斷了,這讓她有些不爽。
很快,在她看見推門進來的人以后,這種厭惡的感覺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見推開門后,走進一個面容精致的男孩,他的頭發看起來很柔軟服帖,只有不顯眼的發梢處展現出他的叛逆本性,微微翹起幾個小尖角。
似乎被開門的刺耳聲音驚到,又好像擔心打擾到屋內的病號,男孩僵在了原地,過了一會兒才重新動起來,關了門,小心翼翼地鉆進屋內,期間一點聲音也沒發出來。
來者真的可以稱得上一句“久仰”了。
烏丸咲理認識這個孩子。
組織干部的資料會定期整理一份上交給她,而男孩的信息就在波本那一份里面,她并不記得他的名字,只記得這張出色的臉,還有紙張里記錄的赫赫戰績。
此時,這位波本的得力干將正盯著陌生的新校醫,面露狐疑,而不知對方底細的新校醫把他當成了普通學生,按照他說的病癥開了藥,讓他躺在空置的病床上休息。正好在烏丸咲理隔壁。
小鳥游空夜乖巧地躺著,雙眼飛快掃過室內環境,最后落在烏丸咲理被子上那幾滴血跡,原本鮮紅的色彩因為氧化逐漸向著紅褐色轉變。
隨著他的目光,烏丸咲理也看向自己被子上的血跡,心里生出一股無名的厭煩,索性掀開被子一角將它蓋住,眼不見心不煩。
真惡心。
她已經受夠了自己羸弱的身體,要是早知道吃下“銀色子彈”會有這樣的后果,無論祖父烏丸蓮耶說什么,她都不會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