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涅克把手伸進口袋,手指輕輕搭在手機的按鍵上,繼續思考。
那兩人的行動路徑是突然改變風格的,恐怕是那個小孩反制了黑衣人并且指揮對方行動。
這可能嗎
那種拎貓一樣的姿勢,且雙方同為利爪,力量差距不大,再加上成年人和小學生之間的體型差,他竟然還能反制對方
想到這里,科涅克有些膽寒。
這樣的人竟然被他們就這樣當作boss的替死鬼,如果被對方知道這件事不,小鳥游空夜可能已經懷疑他們了,畢竟他和黑暗側的交集只有現任監護人波本和老東家貓頭鷹協會。
不能留。
無論是對黑衣組織而言,還是對和朗姆、波本派系敵對的他而言,小鳥游空夜都是非常大的威脅。
“如果他能活下來的話”
就在他下定決心的時候,他那外表天真純潔的boss居然還妄想把這種人吸納進組織里“我給他預留了一個合適的酒名。”
科涅克輕輕閉眼,心里遺憾地嘆了口氣,本想調用組織資源光明正大地殺掉小鳥游空夜,看來只能來陰的了。
“那個,你、您認真的嗎”黑衣人站在某個樓梯口,額角流下一滴冷汗,“按原計劃進行,讓我帶您去利爪地下訓練基地”
“對。有什么問題嗎”
小鳥游空夜已經被他放下來,重新站在地面上,他不是很懂眼前這個人在糾結什么,這本來就是他要執行的任務。
他愿意主動配合當然也有自己的億點小計謀總之黑衣人的任務順利完成、不用受罰,這種好事為什么要糾結
“問題太多了。”他立刻回答,然后又擔心空夜被冒犯,急忙找補,“不,我不是說您有問題,我是說,為什么不上學”
他卡殼了一下,好像有點道理,又覺得不能是這種樸素的理由吧“呃,您明明不是我們要抓的人,為什么要沿著我們原定的計劃走呢那里很危險,您知道的,能活著離開的人絕對不希望回到那種地獄。”
“我當然知道。”
小鳥游空夜靠著墻壁,黃昏的日光透過污濁的破窗
戶,又被眼前的青年遮擋了大部分,投在他身上的光芒少得可憐,被安室透養得很好的紅潤臉色,在這樣的環境中也顯得灰暗。
“我太清楚了。不管在哪座城市,這種組織、這種人都是一樣的惡心。”
“但是,我有時候會止不住地想,我逃離地獄了,這就足夠了嗎我就讓它一直存在,安安穩穩地存在,每一天都在迫害新的無辜的人,讓它把受過傷卻無力反抗的人變成徹底的倀鬼,直到吞噬全世界,或者被更強大、更恐怖的東西吞噬”
“既然如此,那為什么更強大的東西不能是我”
“然后我又想,我是什么”
“我至今沒想明白,也許回去看看、做點什么,就能想明白了吧。”
說著,小鳥游空夜往黑衣人的方向走了幾步,讓他用和先前同樣的姿勢拎起自己,等了一陣沒有動靜,他疑惑地抬頭“你這是什么表情”
黑衣人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他只是覺得自己的表情管理有點失控,會變成復雜到定義不了的奇怪樣子。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不再多言,只鄭重地說道“謝謝。”
小鳥游空夜“”
他的目光從狹小的房間里延伸,向更遠處看去,穿透由鋼筋水泥構筑的脆弱城市,落在某個安穩的角落,咖啡的香氣似乎從那里傳到了他的鼻尖。
大概,有一段時間見不到彼此了。
他摸摸下巴,為將來可能出現的情景頭疼,卻沒有改變主意。
這是必要的。
“走吧,別磨蹭,再不走就放學了。”
小鳥游空夜估摸著時間,目暮警官他們在報警后火速趕到現場,此時舊倉庫的案件已經處理完了,而自己被綁走這一樁還沒解決。警方在校內一直找不到人,認為犯人已逃離校區,轉而搜查其他區域了。
倒是柯南,踩著滑板滿世界找他,看來黑衣人當著他的面把同伴綁走對他的刺激很大。一旦有案件發生,再強大的人在他心里都只剩下“受害者”的標簽。
這可不行。
他既不是等待拯救的人,也不希望和這件事無關的人涉險來救他。在這方面,他和柯南也許是一樣的。
小鳥游空夜抬起雙臂,看著身邊這個已經選擇了屈服但心里還存有個人意志、而且明顯傾向于他這邊的利爪,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
“不過,在那之前,還有一件事要辦。”
“你玩過跑酷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