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里,易格和考特曼大眼瞪小眼。片刻后易格實在是受不了,用眼神瘋狂暗示秦衍說點什么,別光在旁邊裝大爺。
“”
秦衍一動不動,好半晌才從簡訊上收回目光。考特曼焦急地傾身,張口想要繼續辯解,就見這位少將閣下不輕不重地看著他,手上卻面無表情地按熄了懸浮屏。
不知道為什么,幾十年和人打交道的經驗讓考特曼從這一個動作里讀出了些許危險意味。
窒息般的安靜重新開始,好在片刻后秦衍身上那種令人不安的情緒淡了一點。在剛才那短短幾秒的時間里,這個人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自己把自己安撫好了。
“皇室公開的資料中有些很有意思的事情,你想知道嗎”秦衍問道。
考特曼一頭霧水。
秦衍“根據監控,杜嘉妮從緩沖帶區進入帝國,坐的是恩科斯機械員工專用航線。”
考特曼只覺一層冷汗沁了出來,“不可能”
秦衍口中的員工專用航線并不是說恩科斯機械的隨便一個工人都能使用的星艦,而是專指五級以上的員工,在有緊急情況,又沒有其他星艦航線時,集團的福利。
每一個都要最高負責人,也就是考特曼簽字允許。
所以如果杜嘉妮刺殺事件挖不出背后的真兇,考特曼恩科斯一定會被家族拋棄。
一切都亂套了,考特曼想道,他的手在抖,眼前的畫面也在旋轉,仿佛有人死死勒住他的喉嚨,讓他說不出話來。
“不可能真的不可能。”
“星塢的監控清晰地拍到,杜嘉妮從恩科斯機械的專用星艦上下來的畫面。就在剛才,你的集團將那一年的使用記錄發了過了,對比沒有發現杜嘉妮的記錄。”
秦衍的軍帽放在一邊,漆黑的眼瞳盯人時再無任何阻攔。他看人時的目光總是很輕,天然地漫不經心且居高臨下。
但不會有人因為一頭兇獸伏趴在巢穴中假寐就蠢到上前招惹,考特曼的恐懼只會在這種更應該稱作冷漠的目光中不斷攀升。
“顯然,有人未記錄她的信息就允許她上星艦。如果這件事情發生在其他任何一個恩科斯機械的分部,被懷疑的人都不可能只有一個。”
“但緩沖帶區分部,高層中只有你一個是恩科斯家族的嫡系。”
是了,專用星艦的啟動需要嫡系親自去輸入密匙,考特曼必然每一次都會去巡查確認。
秦衍嗤笑了一聲,“根據統計,那年你一共運了一千六百多個緩沖帶的人去帝國。好好想想吧,杜嘉妮和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緩沖帶翻云覆雨的人,也可能在下一次的蟲潮中死的無聲無息。相比之下,賄賂大集團負責人或者政府官員,找機會進入安全的帝國絕對是一個回報率極高的選擇。
只是凡事皆有代價,兩年前的一千多個信息不全甚至干脆不存在的人,就算給考特曼上刺激神經的藥物想不起來。
審訊室內絕望的情緒蔓延,審訊室外第九軍團的兩位高級軍官一個講八卦,一個給她捧。
廣薇“我剛升少尉,開始負責部分機密文件那年,少將才上初中,長得可水靈了,一點都不像現在站起來一米九。但性格比現在還差,見人就嗯一聲,拽得二五八萬的。周銘上將那時候才從394號蟲族戰場回來,你知道吧,就是那次蟲卵在旅游星孵化引起大規模傷亡的那次。”
杜德倫“記得記得。”
廣薇陷入回憶,突然啞然失笑,“我去元帥家,遠遠看見二樓走廊那,少將抱著他磚頭一樣的課本,追著去拉周銘上將,讓他教自己古拉丁語。周銘上將特別無奈說你明明有拉丁語老師。少將居然還敢生氣回嘴,說什么老師教得不好,就要上將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