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教堂就如同燈塔一般,吸引著無數掙扎在生死邊緣的可憐人。
“你把所有人都帶回軍部基地了”周銘問到。
秦衍“放在這怕他們跑。就是所有人都得做身體檢查,后勤部醫療組的一覺醒來看到接下來三四天的日程都被堵得滿滿當當,差點把門給踹飛。”
說是后勤部醫療組,實際上軍部的醫療人員是非常少的,平時用不上,到了蟲潮時期又不夠用,都是從各大醫院直接調人到前線。
所以整個第九軍團,所謂的醫療人員也就給周銘看病的那個軍醫加上他的助手。
草坪都被凍硬了,每一步下去都能聽見沙沙類似冰碴斷裂的聲響。前面一整排在白石膏柱后的房間就是伊甸園教堂普通教眾平時住著的地方。
“你是不是覺得這地方被使用了那么久,應該會留下很多重要線索,如果我不安排人看管,可能會被幕后之人趁機毀掉”
細雪依舊在飄,周銘沉默一瞬,“對。回頭再讓安保部的過來看看吧。”
說著,他伸手去拉眼前一間房的木門,秦衍幾乎和他同時間伸手。
就在那短短一瞬間的時間里,周銘不動聲色率先收回了手后撤一步,就好像秦衍是什么洪水猛獸一樣。
秦衍無聲看他,周銘打量黑洞洞的房間,當沒看見他的反應。
房間一覽無余,靠窗的地方擺了兩張并排的床,床上擺了一個枕頭,一床被子,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任何東西。
周銘若有所思地皺起眉,走進房間掀開被子抖了抖,又走出房間推開另一扇門,入目的依舊是一樣的景色。
“典型的邪\教教眾宿舍。”秦衍跟在他后面,“那些人沒有自己的空間,吃飯、洗漱乃至于排泄都是集中在一起進行的,房間里只有床,也只需要床,用來睡覺就可以了。你沒聽說過這樣的結構嗎”
越是落后貧窮的地方,越容易成為邪教生長的溫床。周銘怎么可能不清楚。
“見過,但是你覺得,這樣的環境,能培養出一個杜嘉妮嗎”周銘扶著門框淡聲問道。
秦衍一怔。
周銘朝房間里抬手一點,修長白皙的手指在昏暗的空間里仿佛微微發著光“埃文蘭斯爾特曾經作為大皇子的備選被培養過一段時間,巨大的心理落差讓他性格極為反叛,攪黃過大公主的訂婚宴,在議會揚言要廢除君主制,直到大皇子死后,他作為新的繼承人,才慢慢沉寂下來。”
“但據我所知,在很多事情上,埃文蘭斯爾特并沒有收斂秉性。比如說,在某次去前線慰問的過程中,與某位少將發生口角,當眾挑釁,被打到右腿骨骨裂提前回程。”
三年前把二皇子踹到腿骨骨裂的秦衍少將一點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反正那次媒體興奮地瘋狂報道,全星際至少有一半人知道。
他只順著周銘的話“確實,從照片看,杜嘉妮也是個足夠張揚嫵媚的oga。”
兩人身側,一整排望
不到頭的房間安靜沉默,寥寥兩張床一扇窗的結構,根本就不像是給人住的房間,而更像是什么監獄,或者牲畜飼養場。
秦衍靠在石柱邊,看周銘微微側身盯著那平平無奇的小房間打量的身影。
一片雪花晃晃悠悠落下,正好站在秦衍的眼睫上,一瞬間恍惚了他的視線。
如果不看臉,身披軍裝外套,側覆三頭獅鷲的面前人,到底為什么總讓他覺得熟悉
“我弄錯了一件事。”周銘朝秦衍走過來,“把你的通訊器給我。”
“嗯”秦衍回過神。
周銘冷聲“我之前一直認為,伊甸園里這些可能被注射過一些藥物的人,是還沒有培育好的杜嘉妮。”
秦衍跟上他的思路,將通訊器交到周銘手上,“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