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厲害啊,能控制蟲族。”秦衍壓低聲音,“當初那幾只丑東西攻擊我的時候怎么沒見你用上”
周銘淡色的唇抿成平直的一條,用還能活動的那只手握住秦衍的手腕重重拽開。
秦衍怒極反笑,“你還敢擺臉色。”
李新成的怒叫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因為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研究,秦兆華是送我們去死的”
連廣薇都被李新成的陡然爆發震驚到了。
李新成“研究天天出事故研究員、藥劑師、工程師、警衛全都一個一個死在各種意外里他媽的跟鬧鬼一樣”
不,那不是鬧鬼。
肯定是有人從中作梗讓研究無法繼續。
這是誰都明白的事情。
李新成低吼“肯定是秦兆華搞得。希望我們這些知情人都死在實驗里。”
廣薇已經不自覺壓彎了手中的電子筆。
“好好。”她穩了下心神,沙啞問道,“然后呢,你做了什么”
李新成沉默了很久,終于舔舔嘴笑了聲,“我抱著最后一絲期望,提了離職。上面居然很快就同意了,兩天之內就搞定了所有的手續。當我從基地走出來的那天,簡直就跟重活了一輩子一樣。”
“但是啊,很快,我現在的老板就聯系到了我,說秦兆華放我們這些知道內情,但沒什么用的人離開,是想在外面解決我,問我要不要到他手底下干事。”
過于順利的離職,無縫連接的神秘新老板。
傻子也能看出來這其中有貓膩。
但當時的李新成根本就沒有其他選擇。
在緩沖帶區,秦兆華要是想解決他真的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
只要有命有錢,為誰工作不是工作。
李新成聳肩,不無惡意地對廣薇一笑,“然后我就把關于周銘和秦兆華的所有事都賣給了我的新老板。”
“你不用問我他是誰,我這種小嘍啰,人連見我都沒見過。這些年,我都是時不時有事辦辦臟活,沒事吃喝玩樂混過去的。”
秦衍手下,周銘一點點放松下來,閉上眼睛長長呼出一口氣。
秦衍咬牙,“李新成還有什么是沒說出來的周銘你給我說清楚。你在維護秦兆華嗎他到底對你做過什么”
“軍部皇室誰參與過你的研究誰主導了這一切你的身體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放在口袋里的通訊器震了好幾下,是不明所以的廣薇在發消息問他怎么了。
秦衍一點要管的意思都沒有。
備藥間永遠彌漫著淡淡的酒精味,冰冷理智。
周銘側臉被大力按壓過的地方有些泛紅。
仿佛被他從來披在身上的堅硬外殼在此時瓦解,周銘整個人顯出種難以描述的倦怠。
“我不知道。”
清晰沙啞的聲音響起,徹底點燃了秦衍胸腔中積壓著的怒火。
但周銘直視微微抬起臉,“我在二十歲之前的記憶,都非常模糊。”
“秦衍,我不知道當年在緩沖帶區,到底發生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