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濘示意他進來。
下屬神情非常古怪,抱著電腦緊走兩步,像是害怕有人察覺到他的行動一樣。都已經走進房間了,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樣,轉身關上了門。
這可不多見,俱樂部就是用來交流休閑的地方,在這的軍官經常穿來穿去找朋友,關上門反而引人遐想。
蕭濘擰眉站直,開口時聲音有點冷,“議會又來找麻煩了”
周銘失蹤,軍部上下肯定是團結一心。不管平時有沒有利益爭斗,這時候都是一致對外。皇室態度曖昧,相較之下,議會中的有些人,就像是蒼蠅一樣,沒事就來試探一下。
“不是。”下屬深吸一口氣,點開懸浮屏。
他的權限不夠查看直發給蕭濘的簡訊,但能看見另一端的發送人。
比如說現在,他就能看見自己的懸浮屏清清楚楚顯示著周銘上將簡訊1
蕭濘不可置信地怔愣在原地,倏忽才反應過來,立刻拿過一邊由他隨身攜帶的電腦,直接登錄內網。
是上將嗎閣下還活著亦或者有人冒充
蕭濘腦中一片混亂,但手下利落而迅捷地打開簡訊。
頁面跳轉,一行來自緩沖帶區的文字映入他的眼底。
去查軍部這十二年中分給皇室下屬研究院的蟲族研究樣本,有哪些批次,轉交后,在緩沖帶區就再無記錄的。
周銘沒有告知他自己是否安全,現在在哪,身邊都有誰。
是忘了不,不可能。
是他時間不夠,只能匆忙發這一句。
但是,有什么能讓他如此匆忙上將現在正身處危險之中嗎
蕭濘注視著這句話,出于保密原則不能看的下屬緊張地盯著他的臉色。好半晌,才見這位周銘上將的副官合上電腦。
“你去干你的事吧。”蕭濘說道。
無論首都星怎樣,死一般的寂靜仍然在黑石集團的實驗大樓中蔓延。
天色抽空最后一絲夕陽,人造的光亮徹底取代恒星的光芒。
秦衍的力道一點一點松下來,新鮮氧氣重新充盈肺部,即使是周銘,呼吸節律也難以掩飾地加快了些許。
周銘感到秦衍原本壓在他后頸的手,緩緩覆在了他的頸側。
反正之前的挑釁也就是為了轉移這人的注意力,周銘索性沒動,任由秦衍動作。
秦衍定定看著他,用手指描繪那圈因為衣領收緊而勒出的紅痕。接著,低頭,壓在了周銘的肩窩處。
無聲中,周銘感覺自己肩窩處似乎多了一絲被洇濕的觸覺。
秦衍他在哭
就好像他真的是被逼到了絕境一樣,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宣泄情緒。
秦衍從來沒有在他面前露出這樣的姿態。
周銘蹙眉按在秦衍胸口,時間長到手指被軍裝外套的銀質紐扣硌出痕跡,都沒有真正用力推開靠在他肩膀上的人。
算了是他做得過了。
周銘抬手,有點艱難地想要像個哥哥那樣拍拍秦衍的后背,手還沒有觸碰到軍裝外套的布料上,耳邊就傳來了仿佛不帶感情,但細聽之下陰狠沉冷的聲音。
“我真想把你的腿打斷,周銘想找個誰都發現不了的地方把你關起來。”
周銘停在空中的手頓了一下,未幾還是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般按在了秦衍后背上。
“我沒真打算去切了腺體,別發瘋。”
他從頭到尾都沒肯定過秦衍的猜測,也不相信自己隨口的兩句雖然刻意引導,但不痛不癢的刺激能讓秦衍真相信他要去胡來。
秦衍按在他肩膀上的手滑下,抓住了周銘的手臂,然后一點一點收緊,將衣服都攥出了復雜的褶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