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有點無奈,“監管期也得工作。蕭濘是我副官,也是負責這期間轉交軍部文件給我的人。有什么問題嗎”
就跟獵犬隔著半個森林,就能嗅到野兔的味道一樣,秦衍還沒見到蕭濘,就直覺這個人不對。
“為什么找他”秦衍警覺,“他既然是你的副官,也該是比較熟悉你的人吧。你身體上的變化不會被他發現嗎為什么不找一個對你不那么熟悉的人來”
周銘
周銘真搞不懂這人腦子里想的到底都是些什么。
“第一,我身體上的變化,沒有嚴重到肉眼可見的地步。第二,如果蕭濘也會背叛我的話,那我手下其他人也都不會可信。”
軍部的立領襯衫將周銘的脖頸包裹得嚴嚴實實,完全看不見其下腺體的痕跡。這點周銘沒說錯。
但是。
他、為、什、么、這、么、相、信、那、個、叫、蕭、濘、的
秦衍十成十的不高興。
“你”
他話還沒說完,不遠處天臺的門就被象征性地敲了兩下,廣薇推開“吱呀”作響的金屬門,還挺熱情地示意另一個人上來。
周銘在那一瞬間,將手臂從秦衍的手里拔了出來。
秦衍
蕭濘踏上最后一級臺階,朝周銘一點頭。身形修長,銀框眼鏡襯得他整個人極為專業利落。
“閣下。”
“正有事找你。”
周銘淡淡一句,朝他那邊走去。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周銘腳下的步伐較平時略微加快。
看見周銘和之前無異,蕭濘上校也放松了點,微微一笑,“我還擔心您受傷,現在看來,一切都好。”
他扶著天臺算是年久失修的金屬門,讓周銘走進去,兩人擦肩而過時,周銘放低聲音問了句什么。蕭濘立刻給出了回答。
接著,他頓了下,回頭朝秦衍和廣薇點了下頭示意,反手半帶上了門,隨周銘走了下去。
整套流程,無比嫻熟。
他就像是飯局結束,早已等在包廂外的貼身秘書那樣,熟練地帶著自家老板不知道是裝醉還是正醉的老板離開。同時禮貌地朝老板的合作伙伴道別。
而很明顯。秦衍和廣薇,就是那些需要道別的“合作伙伴”。
秦衍
秦衍
這么多年,除去最后那七年,周銘身邊哪個人敢用這樣的態度對他
他扭頭盯著廣薇“你帶他上來的”
廣薇“啊哦是。少將,之前忘了跟您申請。最近需要處理的文件數量激增。咱們必須調人幫忙”
秦衍“你不知道周銘現在是調查期你不知道先向我報告再放人”
廣薇
她后仰。
“可那是上將的人誒。我沒敢攔”
“上將的人”這四個字,在秦衍本就脆弱的神經上又踩了一下。
他微笑,“好,那你就去找他幫你解決多出來的文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