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秒后,蕭濘上校瞳孔地震,猝然反應過來。
你說什么你們九團的崽種要對我家上將干什么你再說一遍
周銘恍恍惚惚。
他知道,那些雜亂尖銳的情緒來源于誰。
他在和那些被運送回來的蟲族共頻
惡心、厭惡、排斥。
口腔中隱隱有了血腥味。
研究表明,整個蟲族的痛覺神經都非常稀少,這保證了它們會成為最好的殺戮機器。蟲母也同樣幾乎沒有痛覺。因為任何一個有感知能力的生物,都承受不了如此駁雜的殘忍情緒傾泄。
秦衍不知道他有多痛,但他抱著周銘,能感覺到周銘身體不自覺的戰栗。
基地留下的人不多,但返程星艦上下還是有一點的。
一路上,只要是認出他的人都好奇而迷茫地朝他懷中的周銘投來目光。
接著,他們的目光就會挪到周銘肩膀上只有將級軍官才會刻印的三頭獅鷲上,然后露出茫然且不可置信的目光。
雖然基地這邊暫時是咱們的地盤,但少將你把周銘閣下打成這樣不太好吧
秦衍死死咬住牙關,攥住門把朝下壓時手腕甚至都在顫抖。
門一關上周銘就被他狠狠扔進了床里。
質量
極好的床墊甚至將周銘朝上彈了一下。
“唔。”
周銘神志已經被突如其來的巨大痛苦折磨得所剩無幾,在惶惑中,他無意識地緩緩蜷縮,側臉蹭著床單,將浸著冷汗的黑發蹭亂。
秦衍一言不發,壓著他,手伸到他懷里找藥。
那是周銘和亞爾維達成協議以后拿到的藥。
秦衍根本不知道它們有沒有用,但此時還能怎么樣他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
信息素浮動。
周銘本能地尋找潛意識深處讓他覺得安全的氣息。
他半閉著眼睛,攥住周銘的外套,一點一點,蹭在了還余體溫的內側。
“你覺得你這樣有用嗎”秦衍強行扳起周銘的臉,狠狠用手指按開他的唇舌,壓著舌根,將一粒紅色的藥按了進去。
“應該吃幾顆你一點意識都沒有了嗎周銘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周銘猛地掙扎,劇烈咳嗽。
沾著唾液的紅色藥片被他咳扔在了床單上,眼皮眼窩更是泛著一片不正常的潮紅。
“你”
周銘戰栗著揪住秦衍的領口。
他真的不剩什么力氣了,拉住秦衍領口的手像是隨便誰一拉就能扯下來一樣。
秦衍壓在床單上的手死死攥成拳。
“你到底想怎么樣你至少得說句話吧。”
周銘沒說話。
他循著信息素的氣息,靠在秦衍的肩頸處。側頭的角度,讓他不自覺親吻過秦衍的頸側。
一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