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仰頭,盡量壓平呼吸節律,“秦衍。”
哪有這個時候叫別人名字的。
秦衍唇角溢出一絲笑意,不輕不重地換著角度,像是在找一塊合適的地方下口。他的動作并不帶什么侵略性,但那股子伺機而動的威脅感卻讓周銘不由自主地想要躲開。
“不行。”
“我就咬咬,不標記。”秦衍含糊地回應,“而且我們都已經在文件上簽過字了,以后就算你身上有我的信息素氣息”
周銘抿唇,偏開了一點,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客廳,剎那間看見了矮桌上高高低低七八個相框中,自己和秦兆華秦衍的各種合影。
“不行。”周銘耳根發熱,掙扎著抵開秦衍。
“為什么”秦衍低聲。
他們兩個都清楚秦衍絕對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咬破周銘的腺體,被壓制著的情欲在秦衍眼底翻滾,背著光黑沉沉的一片。
周銘無言地看著他,耳根處的熱意逐漸蔓延,眼前秦衍目光灼灼,但身后,這棟房子的每一處每一寸都在替他挖掘那些已經被他自己壓在了腦海深處的記憶。
他記得第一次被老師帶回來的時候,還不到他胸口的秦衍冷笑,讓秦兆華麻利的把外面那些莫名其妙的人趕走。也記得秦衍拎著成績單回來,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又屈指在上前叩了兩下提醒他看那一排a的得意樣子。
桌上最大的相框中,擺著秦兆華在家里為他帶上少尉肩章時的照片。秦衍抱臂坐在沙發里,一派興味盎然。
周銘的停頓太久,終于被秦衍察覺到。
他微一蹙眉,順著周銘的目光回頭。周銘心頭一跳,本能想要阻止。但精準鎖定目標一向是軍部的基礎課程,秦衍似乎是有些意外,目光在那些照片上流連了一片刻,笑著轉回頭看周銘。
“這里也有。”秦衍悠悠閑閑地拿過周銘身后柜子上的相框。
那大概是個多年前的夏天,周銘側身躺在鋪了薄被的行軍床上,微微蜷縮熟睡著,黑發散亂,額角隱約有傷。他身上的白色t恤松松垮垮,腰間蓋了件迷彩作戰服。
而他身邊,小了一號的秦衍幾乎是同樣的穿著,只是手上腿上零零總總包了四五處止血貼,即使沉睡著,眉心也依舊擰著一副不爽的樣子,像是只找誰打架打輸了的小狼。
第37屆海匯模擬戰場。
只一眼,周銘就認出了這張照片的時間。
彼時秦衍剛剛成年,正式決定以后要進入軍部,為此拒絕了秦家安排的商學院名額。秦兆華得知以后,特意回來嘲諷,毫不留情地告訴他不可能幫他鋪路。
秦衍氣得差點沖上去咬死他,兩人大吵一架。
等他趕回來的時候,秦宅已經損傷家務機器人一個,裝飾畫三幅,桌椅若干。
也不知道父子兩到底吵了什么,居然隱隱有了要下死手的意思,秦衍甚至砸開展示柜拿了刀。但在看到周銘回來以后,父子兩卻默契地一起
閉嘴,什么都沒說。
周銘沒辦法,只能帶著秦衍報名參加了當年的模擬戰場,想著讓這兩個人冷靜冷靜。秦兆華下手也是真黑,直到比賽結束,秦衍身上的傷還剩幾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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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照片,是比賽場地開放那天,秦兆華氣哼哼趕過去拍的。
當時他和秦衍精疲力盡,全然不知。也不知道是故意較勁還是覺得這張照片確實透著溫馨的意味,秦兆華從此將它放在了入門第一眼能看到的地方。
秦衍盯著周銘神情間細微的變化,若有所思兩秒。
然后,他笑著低頭湊近,“周銘哥哥”
周銘呼吸一滯,耳根的薄紅陡然加深。
秦衍笑意加深,“哥哥,親一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