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梔“但,你說起西涼王時,不一樣。”
他停下來,正色道“你平日笑起來,不是剛才那樣的。”
慕廣寒無奈嘆氣“是啊,敵人成長太快,令人頭痛。只能苦笑。”
不是,不是苦笑。
而是幾分得意,幾分自豪。像是師父炫耀自家得意門生,兄長得意自家孩子那種目光明亮,引以為傲的模樣。
但這,確實不應該。
洛南梔搖搖頭。
哪有對宿敵引以為傲的應該是他看錯了。他又沒有感情,他懂什么呢
幾日以后,洛南梔就收回了“月華城主以西涼王為傲”的想法。
那陣子,在洛州趁著冬雪未至,最高決策者們一起如火如荼大力搞今年最后的商貿與城建時,他時不時的,總能聽見慕廣寒偷偷念叨
“唉,千載難逢的趁虛而入之時,實在是可惜。”
近來,最讓月華城主營繞于心的,就是難得西涼王重傷養病,又加之西涼元氣大傷城防空虛。
要不是離得遠,要不是洛州暫時還吞不下西涼。
這絕對是去分一杯羹的好時機。
應該沒有什么師父一邊微笑得意著自家的弟子,一邊又如此認真地可惜著搶不到他地盤的吧
果然,宿敵還是宿敵。
“但,我會這么想,別人一定也會這么想。”慕廣寒沉思。
“我是離得遠。只怕離得近的、有膽量的,要按捺不住蠢蠢欲動了。”
果然。
西涼鐵騎之前囂張了那么多年。
只有他打別人,沒有別人打他。如今終于喜聞樂見被人打了,還是名正言順的“天子之鞭”。
這幾年,雖說天子式微,其身邊倒也出了一位神秘且有能的“國師”,手下還有幾位同樣神秘的黑甲將領。
短短幾年,幫助天子一統大半北幽,領土一邊與大夏都城連在一起。
北幽另一邊,接壤西涼。
慕廣寒早就習慣了。人生在世,很多事情往往就是那么充滿偶然性。再怎么細心謀劃,以為萬無一失,一個極小的疏漏,事情就會朝南轅北轍的方向發展。
比如這次燕王篡位。
但凡他能沒有重傷,就是他圓滿大獲全勝。
一個好端端的燕王,縱是什么神秘國師,也未必敢來惹。
可偏偏燕止就是重傷了,于是西涼形勢一下子變得危機四伏起來。
當然,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致。
說不定事情最后的結果,反而是國師巴巴給燕止送糧食、送裝備、送經驗的。就像兩個月前洛州被打,眼看著馬上要完蛋,結果卻是反敗為勝贏麻了。
誰知道呢
之后的半個月,洛州收到的所有信息,都是國師長驅直入。而西涼王因傷重,纏綿病榻而無法參戰。
慕廣寒“”
他在想一個問題,認真地想一個問題。
就。
鳥呢
那只長得很像貓頭鷹的、愛吃五花肉的白色海東青呢
怎么一直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