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的身軀終是抵擋不住被長矛和箭矢穿透,黃金杖也落在了地方。
“他死了燕王之勇,天下無雙,最終也止步于今日”
“咳”
城樓之上,姜郁時一陣輕咳。
白驚羽扶住他“國師,風雨漸大了,咱們還是回”
風是很大。
吹起一張漆黑破爛的黑色披風,高高揚在灰蒙蒙的天上。
那是誰的披風
城墻之下再度騷動起來,有人高喊“掩護國師”
“他上來了,啊啊啊,保護國師大人”
烈烈風中,大雨傾狂。
姜郁時的深瞳中倒映出了一個身影。如鬼魅般,一身血污,頭發散亂躍上城墻。
他在笑。濕透的白發,花兔油彩之下,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國師,保護國師”
有人推搡,有人抵擋。無數人向那男子擁去,卻只被橫掃開來。被劈砍,被斬首,被拽著衣襟輕易丟下城墻
這就是傳說中的西涼戰神。
天下無敵,舉世無雙
只有一個人而已,卻能讓城上城下士氣瞬間全滅、鴉雀無聲單槍匹馬,英雄末路還能笑著,瞬息落在姜郁時的面前。簌簌細雨,姜郁時看不清他的臉,只看到那兔子頭笑瞇瞇的異常諷刺。隨即脖子一涼。
“姜大人,幸會。”
“”
“再見。”
法杖開刃處鋒利無比,只需輕輕一割。
鮮血從姜郁時喉嚨驟然噴出,他仰面向下倒去時,余光中是燕王揚起的唇角。
以及,那支黃金法杖
他悚然驚覺,那法杖他曾見過
七年前,見過。
“國師”
幾個士兵接住他墜落的身子,女祭司白驚羽則急忙擋在他身前,口中咒念頓起,灰蒙蒙天空閃電一凜,天雷直沖燕止而去
引雷之法。不屬于這個寰宇的法術,肉體凡胎無法抵擋。
然而,燕王只微微一愣。
手中黃金法杖下意識一擋,那法杖竟就生生升起一層金色符文遁甲,天雷雪亮,所站城墻分崩離析。
而他本人,卻毫發無傷
這怎么可能
“”
姜郁時的人生,曾有很多次這般的安靜。
卻不曾有一回,心如擂鼓,他能聽見自己質問上蒼的聲音。
這怎么可能
這不可能
除非他也會法術,可大夏寰宇這一代會法術的就只有一個人但那個人早就死了
他此刻看到的究竟是誰
當年那個人的鬼魅么
姜郁時喉嚨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什么。可燕王沒有再給他機會。
黃金杖凌厲穿透細雨,連著姜郁時同女祭司一起捅了個對穿。血水濺到燕王的兔臉上,他昂著下巴還嫌不夠,抽出武器又繼續對著要害狠狠捅了幾下。
捅得狠,因為燕王心情不好。
可以說他這段日子,心情一直都很差。而把姜郁時給捅成刺猬這件事,倒是讓他心情好了很多。
神清氣爽。
但隨即,他也從背后被人一刀透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