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回閃,黑暗中一切脫軌。一些激烈的片段。意識抗拒,身體卻不肯停。他好像后來還,被哄著說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話。再后來,又被哄著做了一些根本就是、根本就是禽獸才會哄別人做的事
有那么一瞬間。
慕廣寒恨不得能變成一只鴕鳥,從此埋進沙子里一輩子都不出來了。
還好隨即,那悲憤又轉化成了力量,他正咬牙蓄力想找罪魁禍首之人好好要個說法,那人卻是忽然將他一把打橫抱起“噓。”
“得趕緊送你回去。”燕王瞇起眼睛,揚起笑意,“不然,要被你的好親友們發現了。”
“哦,對了。”
他抱著城主廣袖飄飄兜了一圈,卻又重新兜回凌亂無比的床上。給他套上兔頭拖鞋,又把那只已經被揉得不像樣的破枕頭給他塞進懷里抱著。
“別忘了帶好東西。”
那個瞬間,慕廣寒默默地,悲憤達到頂點。
但他畢竟確實還想在親友面前維持一點點僅剩的尊嚴,而這事要被發現大家就會知道,是他自己送上門,是他自己抱著枕頭顛顛兒去的燕王那的。他就真的沒臉見人了。
只能含淚忍著腰酸腿疼,把很多話吞回肚里。任由燕王帶他飛檐走壁。
剛回到房間,外面就傳來了邵霄凌和洛南梔由遠及近的聲音。燕王挑眉,匆忙親了下他的臉頰,就翻窗不見了蹤影。
而等燕止再度回到自己不像樣的“閨房”,一派輕松坐定時,趙紅藥他們幾個也已經醒了酒過來接他。
東邊天空,才剛有冬夜的第一絲魚肚白。
燕王一副好夢一夜剛起床,一派端方,清新典雅的周正模樣。西涼眾人都性粗,也不疑有他,忙七手八腳幫他換上今日素雅的月色禮服。很快妝畢,燕止整個人看著出塵脫俗,簡直是那種放進神殿里都會被供著的仙氣飄飄,沒有任何一點點昨夜犯案既遂過的禽獸樣。
而慕廣寒這邊,則是默默咬牙死撐,才勉強沒有被看穿。
他的老腰啊,要斷了
邵霄凌還在那拽著他的胳膊腿兒,給他暴力套禮服,殊不知他大腿一動就像被卸了一樣,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忍著才沒有哼出來。
還好蠟燭不亮,外加洛州少主素來也大大咧咧,才沒注意到他胳膊腿上層層明顯吻痕
剩下的人,也是拿首飾的拿首飾,備轎輦的備轎輦,忙得掉頭。洛南梔替他梳頭,書錦錦統籌全局還不忘一碗粥端到他面前“來不及了,城主你自己趕緊吃點”
甜粥送進嘴里,勺子微微顫抖。
邵霄凌“不是吧這都第二日了,還如此緊張”
他真不是緊張。
是被折騰得全身上下包括手指都酸痛,拿勺子費勁
慕廣寒叫一個后悔。
出門走幾步
,更每邁一步都渾身疼。等上了轎輦更悲傷,坐下已是困難,稍微一顛大腿和腰又嗷嗷疼。
因為一瘸一拐得實在有點過于明顯,慕廣寒總覺得,洛南梔多半是已默默發現了他有不妥,只是裝作沒有看到罷了。甚至邵霄凌個二傻子都來問“阿寒,你怎么回事,是昨晚落枕了么”
“”
他就這么半死不活端坐轎輦,還要出門被洛州萬眾祝福圍觀。
心中默默悲憤遙想,當年在話本里看到關于這種事的描寫詞,明明都是“溫柔”、“纏綿”。
呵。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