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廣寒下意識搖了搖頭。
夢里的零星片段,令他后背一陣燥熱,趕緊偷偷把臉埋了一半進了被子里。
可片刻后,想著天冷,又暗戳戳地掀開了一絲被角給身邊人。
燕王毫不猶豫鉆入,炙熱的手駕輕就熟在被窩里抱住他的腰。一時間時光像是回到西涼簌城的那些夜晚,他們無數次地相依而眠。
慕廣寒沒有吱聲。
只暗戳戳也蹭過去了一點,讓他抱得更緊。
身上當然還疼。
昨晚的悲憤,也不是就這么算了。
只是
只是那些悲憤里,多多少少,也還是摻了些暗戳戳的歡喜。
慕廣寒當然毫不懷疑,燕止肯定是有幾分真心喜愛他的堂堂西涼王,有幾分真心已實屬不易。至于那“幾分真心”究竟是幾分,他原本并不打算深究。
可,昨晚那一切。
慕廣寒無論怎么想,都還是覺得。燕止或許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更
喜歡他一些
畢竟,如果沒有足夠的喜歡,誰能在床上那么饑渴。就好像幾百年都沒吃過飯似的。那么多無盡纏綿的欲念,那么多磨牙吮血、拆骨入腹時的陰暗,和癡狂的撕扯、執拗、索取無度。
若說這都能是聯姻使然、不得已而為之,或者是算計利弊后的順水推舟。怎么想也未免太,說不通了一些。
畢竟,身體的反應,很難騙得了人。
至少那種程度的餓虎撲食,實屬難以騙人
慕廣寒這么想著,終于從錦被里鉆出來了一點點。
眼前,燕王仍托著腮,月白里衣稍顯凌亂,一半都滑落肩頭。在那裸露的鎖骨、脖子側面,慕廣寒看到不少吻痕,同樣青紫和微
腫的痕跡。
“”憑良心說。
昨晚,也并不是燕王單方面的獸欲。
他就沒咬人家嗎
他就沒啃嗎,沒抓嗎,沒有肆意妄為嗎。他沒啃,這青一塊紫一塊哪里來的他甚至還有幾口生生咬在了人家新好不久的傷口嫩肉上,人家都沒說他什么
疼不疼啊heihei
慕廣寒沒忍住,心里一陣酸軟。
蹭到燕王肩頭,親了親那痕跡。不夠,又撐著疲憊的身子,起來親了他一口臉頰。終于心滿意足。
睡覺。”
“”
他實屬不該,低估了西涼王的獸性。
以及,在他心里的純潔的親親,在燕王看來是什么
燕止初衷,確實是放心不下過來看看。誰知某人十分黏糊主動。
明晃晃的挑逗勾引壞事做了一堆。
還撩完就跑
自作孽不可活。
隔天清早,陽光透過紗窗,斑駁地灑在床榻之上。慕廣寒在那樣明晃晃的光照中,短暫地清醒了那么一下下。
如果說新婚第一夜,他是被傻了。那么經過第二夜的翻云覆雨,則直接是靈魂被掏空。
甚至一度,他都不能確定自己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
腦子到身體,都完全不聽使喚。
慕廣寒好歹也行過幾年醫,知道什么叫“腎虛”。但也是直到今日,才終于親身真切地由內而外體會到了什么叫腰腿無力、發自骨頭里的空虛酸軟
實屬欲哭無淚。
清晨,窗外鳥鳴陣陣。燕王見他醒了,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圓早點。
“阿寒,嘗嘗這個。”
洛州的湯圓對西涼人而言十分古怪,竟是一半芝麻,一半山楂。卻也酸甜可口,至少燕王十分喜歡新奇。
他手拿白瓷勺,勺中穩穩托著一顆胖鼓鼓的湯圓。吹了吹,給慕廣寒遞到嘴邊,手很穩,一點不見顫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