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問題來了。
如果不是因為被同類咬而受傷,也不是因為不小心劃到石頭和荊棘而受傷
那銀則身上的傷究竟哪里來的
言袖很納悶,因為憑對方的實力,獸世還真沒有什么能傷到他,除非許多強悍的獸人一起來,倒有可能讓銀則不得不暫避。
他傷的地方都是靠近尾巴尖兒,哪有受傷這么規律的,整整齊齊全在尾巴尖上
言袖坐在山洞里,盯著他那截黑澤明潤的尾巴看。
蛇類的感知本就敏銳,更何況言袖的視線直勾勾的,要忽視都不容易。銀則的尾巴本來在慢悠悠舒卷,然后慢慢的不動了。
言袖察覺那截尾巴不動了,抬頭,正好對上一雙幽紅的蛇眸。
對視幾秒,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后低下頭繼續擺弄手里的樹枝。等銀則視線移開,她又盯著他尾巴看。
如此反復幾回,言袖聽見頭頂傳來黑蛇獸人冰涼好聽的嗓音,“怎么”他的聲音很低,盡管很好聽,卻不常開口,更不經常與她搭話。即便是主動的詢問,也透露著一點漠無情緒的死氣沉沉。
他主動說話了,言袖心知這是個好時機,她一雙軟白纖細的手擺弄著樹枝,旁敲側擊地問“你經常遇見求偶嗎”
會不會真是小蛇們咬的傷
聽見她的問話,銀則一雙蛇瞳冷冰冰地停在她身上,注視她幾秒以后,他垂下眼瞼,美人蛇漂亮的睫毛搭在那對危險豎瞳之上,他答“還好。”
言袖本以為他會說很少,沒想到他說還好她不禁追問“很多次”
“有幾次。”銀則漠不關心。
言袖不說話了。
她想這玩意兒也不會是小蛇搞的吧,今天所見的雌蛇,比起銀則的個頭小了太多,即便她的尖牙有毒,也不至于傷到銀則那么嚴重。而且就今天所見的情況,雌蛇分明連他的蛇身都碰不到。
她陷入思考,發了半天呆。
銀則也不再開口。
山洞里一時靜謐下來。
對銀則來說,她只不過是暫住的麻煩精,最多算個合租室友關系,言袖很有自知之明,沒有詢問他受傷問題。反正以她聰明的社牛腦袋瓜,遲早能推理出來。
只是言袖都沒想到這個迷題破解得這么快。
一晃言袖已經在山洞住了月余,和銀則的合租室友關系也變得越發順滑,她甚至有點沉迷這樣的日子,有吃有喝有的玩,森林里每天景色都不重樣。跟著銀則可以走遍叢林。最重要的是沒有危險。
沒有危險
這是獸世該有的悠閑嗎
不,這不是,都歸功于她有個好室友。
言袖非常知足感恩,承擔起了養蛇蛇的義務,每天都高高興興展示廚藝,雖然蛇蛇不會有太多表情,但言袖已經學會通過他瞳孔的收縮和舒張,以及尾巴尖尖的動作,判斷他喜歡與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