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嚴重的是詛咒導致的受傷,每隔一段時間,他的蛇尾都會自動開裂,重復新生兒時期受到的傷害,如此這般循環。在蛇尾受傷最嚴重的時候,他會短暫性的喪失神智。失去理智的獸人,失去智慧生物的特征,就像一條森林中禹禹獨行的野獸。
銀則確實與眾不同,即便他還非常小的時候,笨拙地在深深的草叢中游動,也能抓住一些東西充饑。獸人的語言無需學習,會隨著成長慢慢自然地掌握,銀則知道如何說話,但很少使用這門技能。
從幼生期小蛇長成人人不敢招惹的bkg,盡管他在獸人世界威名遠揚,但自己并不關注這一點。
活著是一種幸運,也是一種不幸。
銀則略去了幻痛的部分,反正他現在也沒怎么幻痛了。他已經省略不少細節,但了解經過的言袖還是感到了十足的驚愕。
原著中可沒有描述這么多
她平復了一會兒心情,才小心翼翼地問“每隔段時間都會這樣嗎”
難怪,難怪女主角第一次見到銀則的時候,堂堂食物鏈頂端獸人為什么是一副重傷的模樣。原著中沒有對重傷的原因進行說明,言袖完全不知道后面還有這些毛骨悚然的往事。
看銀則的模樣,他似乎不覺得多么毛骨悚然。他很平淡。
“那你每次受傷還要自己出去捕食嗎”言袖小心問,問完又覺得多余,銀則是自己一條蛇啊,不覓食的話難道餓死
“嗯。”銀則沒有什么反應。
這么多年他習慣了這些傷,和這種程度的疼。還是小蛇的時候,他沒有能力囤積食物,每次只得拖著蛇尾捕獵。長大后已經習慣如此,銀則沒有屯糧的習慣。
他好像也不會覺得自己可憐。
但是真是一條可憐小蛇啊。那雙紅瞳哪是什么邪惡象征,明明濕潤潤的。
言袖坐在水邊低頭看他,半晌后伸手,摸了一下他近在咫尺的發頂,“那以后你受傷的時候,就在山洞不要出去啦,我來準備食物就行。你就把尾巴掛在木頭架子上。”她說著,有點納悶,左手敲了一下地面,“什么獸神啊,不分青紅皂白就給別人詛咒,就因為你長了雙紅眼睛”
銀則略微有點詫異地看著她。獸人對獸神是絕對虔誠的,在獸人世界里,獸神是不會出錯的存在。
蛇類果然喜歡被撫摸頭部,雖然銀則有往后躲的動作,但摸到的一瞬間,他微微瞇了一下眼睛,微微仰起頭,水面露出一截修長白皙的脖頸,鋒銳的喉結輕微滾動。
哈,下意識的喜歡。
言袖見好就收地縮回手,拍拍身邊的草地,“你上來吧,我給你包扎一下傷口。”
蛇蛇眨了一下眼睛,少女又超大聲地夸他,“紅眼睛怎么詛咒了,你很好看”
銀則“”
言袖屬實是過分社牛了。
但是社牛又怎么了,言袖覺得多虧自己社牛,不然壓根套不出這么多話。
兩人沿著夜幕下的樹影回去,人類少女和半人半蛇的獸人中間隔著一些距離,影子卻在傾斜的月光下隔得很近。陰冷的蛇路上都不怎么說話,但女孩很開朗,一路上嘰嘰喳喳。
始終靜謐至極的密林里似乎也被帶來一絲活潑生機。
要不是言袖抱不動成熟青年的上半身加上長長的蛇尾,她真想讓銀則掛在她身上回去。被滑膩蛇尾纏繞身體的感覺應當也不錯她又提出幫他提著受傷的尾巴尖,被銀則略微詫異地抬了一下眉,果斷拒絕了。
他果然真的不能容忍雌性親近,哪怕一丁點。提個尾巴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