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脆在摔倒的地方翻了個身,地上的枯枝爛葉隔著衣服,也扎得她身上生疼,她揉揉肩膀,正想爬起來,猝不及防,天空一道雷正劈下。
言袖“”
被雷劈中的小言同學瞬間門睜開眼睛,從夢中驚醒的一剎那,她聽見外面也響起一道雷鳴,接著是轟隆隆的沉悶的雷翻滾聲。
原來是夢。
外面似乎也要下雨了。
冬天居然還打雷
言袖躺在床上神魂出竅,來不及驚奇冬天還打雷。她居然會做這種奇怪的夢。但是夢境顯得很真實,即便現在醒來,但夢中那種被蛇蛇冷冷丟下的苦情感依然縈繞心間門。
其實這不能算是夢吧,畢竟也真經歷過啊
言袖躺了片刻,沒忍住,抱著棉絨枕頭到山洞深處。她披散著頭發,赤腳站在原地,面無表情“銀則。”
掛在蛇爬架上的蛇蛇睜開眼睛。
他到底是蛇類,睜開眸子的瞬間門,尚未回到完全清醒狀態的蛇瞳,天然帶著陰冷,沒什么情緒地對上少女眼睛。
抱著枕頭跑來的少女,蓬松濃密的長發披散在身后,赤著腳站至面前,臉上似乎掛著一些幽怨。
銀則和她對視。
他掛在蛇爬架上,仍舊居高臨下,明紅的瞳半闔著。
似乎看出她心情有點不好,對方仍舊是沒什么表情的樣子,蛇尾卻慢吞吞沿著蛇爬架滑下來,并沒有去勾她,只是晃悠悠地垂在旁邊,離她很近。
洞外稀疏的月色映著她的影子。
銀則問“怎么”
低涼的嗓音在夜色中莫名地繾綣。
言袖摸摸手里的枕頭,看著垂在自己身邊晃悠的蛇尾,沒有去碰。她抬頭頗為認真地看著銀則,學著他的樣子面無表情“銀則”
“嗯。”對方回她。
“我們已經是男女朋友了吧。”她確認道。
銀則豎瞳一眨不眨盯著她,對于言袖時不時蹦出來的奇怪詞匯,他并沒有表現出什么詫異,此時他也明白男女朋友的意思,蛇蛇晃悠的尾巴輕輕停住,他說“嗯。”
言袖抓抓枕頭,道“之前我們只是室友時,你就睡在這里,我睡在外面。現在也要這樣嗎”
青年緩緩看了眼外側的床鋪。
言袖一本正經“既然交往了,你可以離我近點陪我睡覺吧”
“”
蛇蛇沒立刻回答。
言袖說完這句話卻覺得很快樂,啊,感覺報了夢中被冷冷忽視的仇,以前的蛇蛇明明那么高冷,尾巴近在眼前都不讓摸的。
言袖伸出手指,戳了戳垂在手邊的滑膩蛇身。
那雙冰冷豎瞳垂下來看她。
他好像還是下意識往回縮了下,不過并不明顯,頓一頓之后,就再次安靜垂至她的手邊。
“我陪你睡”蛇類青年稍微有點遲疑。
他略微抬起身,墨發如水流傾瀉下來,富有力量感卻蒼白顏色的軀體,像陳在博物館中的美人雕塑。到底是蛇,抬眸的瞬間門像蛇類漠然抬起冰冷的蛇身,但他此時不是全蛇形,自然也不會吐出咝咝的蛇信。
唯有幽明的眼睛彰顯著冷血動物的特性。
“不行嗎”女孩聲音小下去。
怎么說都男女朋友了,總要拿出點比之前不一樣的態度吧
不然和在雨中面對螻蟻似的那個蛇蛇有什么區別啊
螻蟻小言堅定地看著他。
一人一蛇對視,片刻后青年半闔紅眸,默認了,并問她“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