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蛇的皮膚不同,溫熱到像一個暖源。可以源源不斷的熱量。
他尚且保持冷淡。
但是
大約對方并不懂得,在卵子期的時候會有多惹人垂涎,銀則也不懂。他沒有經歷過雌性的卵子期。但別人與她不一樣。
銀則隱約的知道,與其他雌性相處,并不會讓他有這樣躁郁的感覺。
在對方跨坐騎乘上來,抱著他的頸開心地要散步的時候,只有他自己知道,蛇鱗似乎都在隨著呼吸舒張,焦躁地想要獲得什么。
她還哭。
還要摸尾巴。
她是當真不知道這算什么要求。
銀則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還是移開視線,默默無聲地把尾巴輕輕串進她的手里。觸碰的瞬間,被軟綿套住的感覺,讓蛇瞳散去了一些
焦距,他微闔上眼睛低下睫毛。
在對方的卵子期結束后不久,銀則開始度過他的發情期。
這對他來說原本也算作稀松平常,銀則對于雌性,對于交配,繁衍,并沒有那樣癡迷的態度。雖然發q期會比正常的日子難受一些,但蛇類生性冰冷,他更懶得去回想傳承知識中關于這一部分的內容,以往每次,都能不聲不響地度過。
甚至于,即便周圍有雌性,甚至對方要撲騰上來求偶,銀則在那瞬間會感到被糾纏的懨懨的惡感,像小時候被父母放棄時,被族人剝開蛇尾時,漸漸生出的對于血脈延續的厭惡。或是在他長成少年之后,經常遇見的驚艷或垂涎的視線,甚至有雌有雄,他們看著他,像在看一朵想要摘到手的花兒。
要是花,長在枝頭不好么。
他對這情況只有冷冷冰冰的漠視。
可這次發情期的情況不同。從一開始銀則就體會到了。
那頭新來的小牛纏著少女不放,銀則開始感到一種新鮮的奇異的沉沉躁郁,他于山洞之中略略閉眼,躁動的蛇尾時不時想要穿行過去,像以前那樣像她索求的那樣,遞給她白凈綿軟的手心中去,隨便怎樣揉弄都好。
他自己也為這個想法懵驚,但是從一開始就控制不住,那頭小牛跑向洞穴時,少女正要從他身邊經過,和對方一起進入洞穴,銀則甚至沒有忍住,幽黑的蛇尾慢騰騰而乖順、陰冷地盤卷于她腿下,尾尖略翹起,有些顫巍。
和他的長睫一樣微微顫動了瞬。
從未如此控制不住自己的蛇,甚至從蒼白皙凈的耳后處,抹上一層淡淡的緋紅。
但他沒出聲,只是垂著眸。看過去除了那截尾巴不知怎的、沒有矜持,反而默然地橫在她經過的路上,銀則其余看起來,并沒有什么不同。
她果然沒有察覺任何異樣。只看看他,抬腿,跨了過去。
銀則其實對自己的異常,也處于半懂不懂的狀態。一方面傳承的知識中的確有發情方面的,另一方面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覺,以及如何處理或許知道,但是自己看著自己都有些無從下手的懵。
處在山洞中已經很難受了,以往也沒有這么難度過,他只是閉著眼睛,聽到對方的聲音,以及她的氣息縈繞在這處山洞內,都感覺到非同一般的躁動,教唆著想要得到點什么。
他半闔著幽紅幽紅的蛇瞳,漂亮的眼幾乎染上霧。
他甚至感到腔室內的微微翕動,每動一下都是非常的敏感,蛇只好再次盤踞起自己的身體,隱藏著心情,露出睫毛底下的紅瞳有點兒失神。
偏偏還聽見她在交談。
說,喜歡老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