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參加了他的葬禮,她麻木地聽著周圍人對他的贊美,惋惜,哭泣,哀悼。她尚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那可是蘇折熠但慢慢的,她望著黑白的、漂亮的照片,心里又涌起一陣變態的快樂,因為只有她,在場只有她知道,少年真實是什么樣子的。
他比他們更是一名天生的罪犯。
女主甚至不敢確定對方有沒有作過案子,因為憑蘇折熠的大腦,他一定可以神不知鬼不覺,一點不會聲張。
想著,她又有點癡熱。
女主的確沒想過幾十年后,她會再遇到有關對方的事情,男主像瘋了一樣沖過來,說那個瘋子沒死他沒死。
女主知道不可能,因為他們都親眼見過現場,男主親手捅的刀子,他捅了一刀,扭動,抽出來再捅第二刀,刀刀濺血,再超強的大腦也不可能阻擋身體的衰亡。
女主也親眼見過,坐于墻下安然合眼的血色少年。
男主把撿到的照片遞給她,女主接過來。此時此刻她已經人到中年,卻在看見相片的瞬間,眼神微微迷離顫抖,幾乎拿不穩。視線接觸舊式校服的年輕人,黑順頭發下雪白的臉,少年眼珠烏黑無光,面帶微笑。她思緒仿佛回到多年前,那些癡戀于對方的歲月。
現在她已垂垂老矣,而他依舊是照片上干凈年少的模樣。
像停留在記憶中的一疊月光。
男主殺了她的時候,女主是解脫的,她有一些微妙的期待,因為這是屬于蘇折熠的復仇,間接來說,她死于他的手。他是來帶走她的,對嗎她的目光越過骯臟狹窄的小屋,朦朧的視線中映出窗外的月鉤。
清清冷冷,高高在上。
兩人在出租屋慘死的消息很快上了報紙。
得知曾經殺害蘇折熠的兇手死亡,認識他的人無一不覺得出了
口氣。
“就是活該,是報應”
“因果循環罷了。”
是因果循環還是幾十年前就布好的饒有興味的棋局,誰也不知道。鮮血淋漓的出租屋內,被舊報紙和空瓶子壓著的桌角,露出那張面容干凈而詭異的照片。容貌姣好的少年,氣質卓然,唇角掛著極淺的笑。
言袖重溫劇情,再次兩眼放空呆呆望著半空,瞪著一雙咸魚眼,感到前途灰暗。
現在唯一的優勢是蘇折熠還是個奶團子,還要和她一起上幼兒園,這個年紀尚且還有幾分操作空間。
一定要在對方長大前先混熟了才行,至少要混個臉熟,這樣大佬念著幾分面熟可能保一保她的小命。
言袖小心地爬回床上,翻來覆去,想著原劇情里的事情,心有戚戚地合眼。
很快她就得到和大佬一同上學的機會。
言袖被媽媽穿上漂亮的小裙子,頭上扎著花里胡哨的小皮筋,雖然對于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來說,這番裝扮稱得上可愛,但對于言袖來說,只能把她尬得頭皮發麻。
她背上書包跟爸爸牽手走出去,言父對她道“袖袖能自己乖乖在幼兒園待一整天嗎”
言袖“能。”
“袖袖真乖。”
他們兩人走出家門,到外面的綠化道上,蘇父的車已經停在那里等待。
這是言袖第一次去幼兒園,蘇家已經去過幾次了,所以說好今天來接她,他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