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折熠太令人放心了,他是又禮貌又很有距離的那類學生。牽手像是一種照顧妹妹的舉動,周到細致,又溫柔平靜。
他們牽著
手上車,言袖打個哈欠道蘇折哥哥。
嗯。少年回手關上車門。
他們從小同乘車上下學,最初還是兩個小不點,車里空間顯得格外寬敞,隨著年齡慢慢增長,現在言袖靠著他,已經能感受到少年的清潤和修長,他身上味道清冽,挨得近的時候,能夠填充滿她周圍的空間。
言袖說“家里遠確實不方便。”她嘟囔。
對方點點頭,笑了一下。
言袖靠著車椅,一雙腿動了動,不小心碰到旁邊人的胳膊,他望著前方,略微停頓,頎長肩線微微后仰。
言袖眨眨眼。
黑月光好久以來都沒有回避她的觸碰。言袖甚至都快忘了他最初不太碰到身體她的模樣。
她問“蘇折哥哥”
雖沒有提問,但蘇折熠轉頭看她一眼,很顯然一眼就看出她的想法,對她彎起黑眸笑笑,他慢聲說“體育課擦傷了。”
言袖“啊”
她趕忙抬頭去看,“你怎么不說”
“不小心的,也沒什么。”他淡淡道。
言袖已經把他的衣袖卷起來,露出皙白修長的腕,就在手腕上面的位置,的確有一片輕微的擦紅,沒有出血,但蹭出嬌紅的顏色,似乎很快就要滲出細細的血珠。
他低下頭,端詳自己腕處的傷口。
少年眼珠子烏黑得不發亮。
言袖啊了一聲,覺得挺嚴重的,等車停到自己家門口,她就說“我先不回去了,去你家幫你擦個藥吧”傷在其中一只手腕上方,有人幫忙可以包扎更快些吧。
蘇折熠看看她。
“好。”他沒拒絕。
到了蘇家,兩個孩子一同去二樓,言袖知道他房間的醫藥箱在哪里,去翻出來藥膏和繃帶,黑月光跟在后面看到她拿的東西,就微微笑“是不是有點夸張了袖袖”
“當然要纏繃帶萬一感染了不是更嚴重。”言袖帶他走過去,少年在沙發上落座,沙發不高,她干脆在他面前半跪下來,把對方手放平。
蘇折熠垂下睫羽靜靜望著她。
言袖蹲在他面前,先用藥膏涂上,還小心地抬起眼睛觀察他會不會痛,畢竟藥是清涼的,擦傷卻會灼痛,兩相觸碰肯定不會舒服。
蘇折熠的眼睛只是垂著,倒沒有別的表情,察覺她抬眸,他也抬起來,露出烏潤潤的眼珠子,對她微笑。
他已十七歲,距離劇情的發生點不過一兩年時間。那張臉與影片結尾處少年的臉,分明已長得一模一樣,褪去稚嫩、青澀,與幾分似像非像的相似,他如今已是那個樣子了。
甚至這般微笑的時候與那張相片別無二致。
藏于溫和外貌下的,惡到極致,也冷到極致的終極boss。
他唇角帶著幾分似是而非的興味。
言袖低下視線,睫毛顫了顫,小心地幫他包扎好。她不會別的系法,于是只能在繃帶尾處系一個蝴蝶結,然后抬頭靦腆地
笑笑。
黑月光垂眸瞧了眼腕上的蝴蝶結。
言袖幫他包扎好,要拎起書包走人vv,沙發上的人此時仰起眸,淺笑“在這兒寫作業吧,袖袖。”
言袖想了想,于是應了聲,打開書包把自己的文具拿出來。
蘇夫人進來恰好看見她在,笑道“哎呀,袖袖,我正想讓折熠去你家告訴你呢,你爸媽今天晚上不回來,在我們這兒吃飯吧,今晚住在這,你一個人住家里會不會害怕”
其實也不會。不過言袖想想,答應下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