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結局是這柄刀劃破了男主角的脖子,溫熱的血汩汩地涌出來,蹲下去的好學生還用刀鋒拍了一下他的眼皮,沾著血的冷刀輕輕拍在男生眼上,他根本無法做出多余的動作,脖頸被劃開,失血,他輕微地抽搐撲騰,像一尾被釘在案板上的魚。
血色映進少年烏潤潤的眼珠子里。
他的笑容好像印在臉上的。
小青梅這瞬間都忍不住思索,如果真是男主角找來謀殺,此時此刻不管是男主還是boss,都是劇情中最危險的時刻
她待在兒可太無辜了哇
門鎖轉動,蘇家的阿姨走進來,看見房間里窗簾拉著,再看看床邊坐著的小姑娘,笑了笑,“哎呀,袖袖在這里陪折熠呀。”她把新插好的花瓶放在桌子上,道“我還想著進來看看小少爺的燒怎么樣了,既然袖袖在,有什么事情你出去叫我就行。”
言袖“好。”
她喉嚨咽了一下,清清嗓子,略微放松脊背。
阿姨放好花,又出去了。
言袖心想,大概是見到了男主角。她這兩天對于有可能發生的恐怖氛圍更加敏感,她動了動嗓子,垂下眼來望著躺在這兒的小竹馬。
他什么話也沒說,也沒有像劇情那樣抽出刀來,慢條斯理地狠下殺手。他只是微閉著眼,臉上泛著淡淡的嫣色,軟軟無害。
言袖忍不住抓住他的手,帶著一點鉗制的感覺,清清嗓子,對劇情中最危險的boss說“蘇折哥哥,要不然還是睡吧”
阿姨關上門。
黑月光睜開眸,不透亮的眼睛望著她,昏暗的房間恢復了寂靜,門一關就重新陷入黑暗中,只隱約瞧清楚事物的輪廓。
他們在黑暗中對視了幾秒鐘。
寂靜幾息。
床上的人輕輕抬起胳膊,少年姿態清潤好看,一只雪白的手對她掀開被子一角。
言袖“”
竹馬微笑說“睡會兒吧,你醒著在這里也沒有事情做。”
禮貌周到。含著一點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密。
小竹馬姿態就像溫柔的哥哥,他們從小親密到大,不過在長到十幾歲后,也不會躺在床上蓋一條被子了。此時望進對方的眼睛里,溫溫軟軟,言袖望著他的臉和沁著紅的耳根,琢磨一下,有點想拒絕,但也不太敢,她是以親密青梅的身份安然待在boss身邊的。她眨巴眨巴眼,從椅子上起身,小姑娘抬腿爬上床,踢掉拖鞋爬進被子里。
靠近了那人。
那只修長手臂落下薄被,放到一半又停住。對方好像若有所思“會不會傳染給你”
“不會的,你都快退燒了,況且只是普通的著涼而已。”言袖很有經驗。她爬進被子里,挨著他躺下。雖然沒有離得很近,對方往后退了,讓她躺平舒服,但垂下來的手指很輕易可以碰到他的手。還在發燒的人,指節溫度微燙。黑發在枕頭上貼著脖頸,溫順柔滑。
他身體燙。因此被子里也很溫熱,這是他的床,呼吸間全是這個人干凈的味道。恐怕不會有什么地方更濃地擁有這個人的氣息了。
言袖抓著被子。昏了頭爬進來。
她抬頭望著天花板,身邊就躺著蘇折熠。那可是十七歲的黑月光,只差一兩年就會定格在黑白相片上。好看又詭譎。
她小心地轉了一下頭,望見他的臉,真是好看柔順的一張面孔,在相片上好像都能感受到,穿舊校服的少年溫然氣質,而躺在他身邊,這種感受更加明顯。
那張臉平時皙白如牛奶質感,現在倒是透出幾分燙意,對方的耳尖緋紅。
大約覺察她的視線,少年側過臉望向她,言袖抓緊被子,看著那雙烏黑烏黑的眼,近乎一模一樣的微微的笑。她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紙片人復活似的。
言袖鉆進來時衣服有點亂,沒有服服帖帖地貼在身上,腰際臃了一片衣物布料,其間露出小片皮膚,這瞬間她驀然感到什么冰冷鋒利的東西掠過腰際,雖然因為被子里溫熱,那東西也被暖得略熱,但她顯然能感受到,那是一片鋒利的原本該是冰冰涼涼的東西她整個人都快炸毛。
被子蓋著看不見下面,但是假設是刀劃過腰際,言袖還能躺下去才有鬼了,她非常無辜地咬住嘴唇,視線移向旁邊的人“蘇折哥哥”
尾調還有點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