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水太燙了,我可能要熟了,會不會褪皮啊”
“不會。”風行止安撫他,“寧心靜氣,保持靈臺清明,這只是道潭給你的幻覺。因為你體質冰寒,它便用極熱的高溫來試驗你,得撐過去。”
桃夭夭便咬著唇,緊緊閉上眼。
他甚至有了呼吸急促的錯覺,整個脊背都疼得不停地顫抖,仿佛渾身的骨頭都在這一刻融化了,只能抱住救命稻草一般,竭力往風行止身上蹭,試圖把背露出水面。
可惜他勾著風行止的脖頸,每往上蹭一點點,就被輕輕按下,如此反復幾下,很快就伏在對方懷里動彈不得,沒一點力氣了。
道潭中霧氣蒸騰,四周似乎都是水一樣的道種,雖然不影響呼吸,但也給人無處可逃的錯覺。
桃夭夭的臉頰緊緊貼著風行止微涼的側頸,
細細密密的汗珠不斷從額上滾落,打在風行止頸間,帶來一股若有似無的甜蜜暖香,仿佛熟了的蜜桃,又似乎夾雜著一絲絲草木青澀的味道。
甚至,隨著少年喘息加劇,那香氣變得更加濃郁了。
風行止一時分辨不出這股暖香是如何來的,皺了皺眉,很快抬起手,附在桃夭夭額頭上,源源不絕的神力注入,助他守住靈臺。
桃夭夭感覺到了師父冰涼的手心,疼得愈發貼過去,試圖得到安慰。
“師父我好痛感覺皮膚裂開了。”
他雙睫都被蒸騰的霧氣打濕了,朦朦朧朧的,眼中也不自知地帶了水汽,艱難地小聲央求道:
“您摸摸我的背感覺要燙死了。”
風行止此時與桃夭夭是完全相反的,平日里始終溫熱的強健軀體,此時冰冷一片,宛如身處極地冰川,正好緩解了徒弟的痛苦。
四周幽靜一片,也看不清什么東西,封印接觸之后,神力的光芒便暗淡了下去。
風行止開啟了神之眼,檢視桃夭夭的軀體,見少年渾身燙紅,甚至隱約能看見血絲,當即動了手。
恰到好處的神力劃過,光芒乍現之際,桃夭夭緊緊裹在身上的墨色褻衣就變得松松垮垮,可輕而易舉探入雙手。
沒一會兒,冰涼的大掌牢牢握住了桃夭夭的后頸,掌中攜帶極寒的冰靈源,往下滑向后心,一路暢通無阻,撫過脊椎骨,直至顫抖的細腰。
隨即,被燙得紅彤彤的肌膚恢復了白皙水嫩的模樣,桃夭夭痛苦的輕喘也變得平緩了下來。
他無力地勾著師尊的脖頸,整個人縮到對方懷里,最大程度地汲取冷意。
風行止并非阻止他,只在他試圖起來的時候將人壓回去,其他時候一直是一手扶著徒弟,一手貼在后心,將凝結而成的冰靈源渡進桃夭夭體內,壓制入侵的熾熱道種。
道種的考驗,素來講究一個出其不意,沒有過人的毅力,很難堅持下來。
桃夭夭堅持到最后,身上的骨骼和皮肉就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
風行止單手扶著他,讓他靠在肩上。
之前貼在后背的大手已經轉到了心口,直接護住幾近崩潰的心脈。
桃夭夭到了這個時候,神智反而清醒了不少。
他下意識依賴地蹭了蹭風行止的肩,卻也只是微微動了一下。
隨即,身處黑暗的桃夭夭虛弱地睜開眼,努力笑了一下,抱怨一般撒嬌道:
“師父說好跟我泡溫泉,結果差點被燙熟。”
“是本座不對。”風行止從善如流地認錯,又道,“不過,就算提前告訴你,師父也不知道這水對你來說,是熱的還是冷的。這么一算,你總要嚇一跳。”
“您也不知道嗎”桃夭夭感到神奇,輕輕喘了口氣,又嘟囔著,“道種之力就是愛欺負人。不過”
桃夭夭很輕地哼了哼,道:“我有師父,死不了”
“現在感覺還痛嗎”風行止問。
痛heihei8”桃夭夭可憐兮兮,眼里卻帶著笑意。
黑暗中胸口神力的微光若隱若現,襯著妍麗的五官,很有一種瀕臨破碎的脆弱與美好。
風行止看了他一會兒,低聲道:“師父不會食言。”
“嗯”桃夭夭不解。
“說讓你玩,就一定能玩。”風行止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