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夭最終也不知道,那位聲稱上輩子等了風行止六百年都沒能拜師成功的凡人青年,究竟姓甚名誰。
風行止拒絕得干脆,沒有給人留下任何奢想的空間。
外人也就無瓜可吃,無從議論起。
在安撫好徒弟后,風行止又知會了天帝一聲。
本就愛才如命的天帝自然馬不停蹄地把那位資質甚佳的凡人弟子收入門下,同時解決了神修獨苗桃夭夭的困擾。
自從憑著出眾的天賦和戰力在天界諸弟子中脫穎而出之后,桃夭夭就不再僅僅是眾人口中病弱貌美的小師弟了。
他已然成了天界每位師尊口中“別人家的徒弟”,毫無壓力地碾壓了眾師兄師姐。
先前還有人覺得,桃夭夭是受了風行止的庇護,才能如此順風順水,不僅洗清冤屈,修行還一日千里。
但這樣想的人,在被桃夭夭打了幾頓之后,就誠惶誠恐地改變了想法和說辭,再也不敢小瞧這位看起來非常孱弱的師弟了。
無論如何,人家能拜風行止為師,就是機緣,是本事,能打敗所有弟子,更是實力。
六界歷來強者為尊,桃夭夭不過修行千年,甚至都還沒成神,就已經碾壓半個九州。
等他成神,實力豈不是要直逼風行止誰也不會想不開再說他閑話。
但事實上,無論外界如何將自己傳得神乎其神,桃夭夭都沒什么確切的概念。
因為每一日,師父教他的東西,都是他沒學過的。
在小桃樹眼里,就算他已經提早接觸神域、提早悟道、戰力飆升,他依舊距離成神還有很大一段距離。
起碼,有生之年想要超越風行止,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但越不可能越有挑戰性和源源不絕的動力,桃夭夭意識到這一點后,對于修行更加熱切主動了。
“師父覺得,我成神之后,能打敗您嗎”
這一天,在例行煉體結束后,桃夭夭獨自泡在蕪幽境的一處靈泉中,雙手交疊于岸邊的玉階上,眼巴巴地望著不遠處亭子里的風行止。
風行止正在與自己對弈,聞言頭也不抬,道:“成神第一件事就是要打敗為師膽子大了”
桃夭夭頓時笑開,搖搖頭道:“師父是我唯一的目標嘛,您戰力最強,渾天獸是天道化身,都比不過您,那肯定要以打敗您為目標,這樣才有足夠的動力。”
“您快說說,我有可能戰勝師父嗎”
風行止還真細細估量了片刻,甚至開了神之眼,側頭掃視了一下徒弟,道:“如果你也到達真神境界的話,可以試試。”
桃夭夭托著腮,不太滿意地晃晃腦袋,道:“這個回答不好。師父的神之眼,能看到我的未來,您一定知道我有沒有戰勝您的可能的,不能這么模棱兩可。”
風行止聞言,揚了揚眉,道:“學會成語就用師父身上了即便能看到,天機也不可輕易泄露。”
“也對
噢,要是師父說了,影響了我的決定,那后面就不一定會發生了。”桃夭夭似懂非懂地點頭,看起來是理解了。
話題告一段落,風行止便轉頭,繼續落子。
徒弟在邊上泡靈泉,當師父的在一邊自己對弈,端的是清心寡欲。
桃夭夭這九州第一的美貌,到了風行止這里,似乎毫無用處。
不過師徒倆也并不在意這個。蕪幽境沒有風行止的允許,其他生靈并不能隨意進入。
桃夭夭甚至趴到了玉階上,側頭枕著手臂,任由游魚一般白膩的脊背暴露在春日暖陽之中,昏昏欲睡。
這處泉眼是風行止從神界移過來的,桃夭夭不知道它的具體功效是什么,因為師父不愿意說。
最近幾日,每每煉體結束,風行止就會讓他過來泡著。
桃夭夭心想,這泉眼約莫又是改善他體質的天材地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