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下五除二給自己胡亂擦完臉,就想跑路,風行止卻單手就將他抓了回來,按在懷里。
“手不是沒擦么”風行止一絲不茍。
桃夭夭反應過來,立刻就要去洗。
然而風行止已經握住了他的手,一起放進了水盆里。
桃夭夭渾身緊張得一動不動,風行止便耐心地垂了眼,握著他的手放在水里,就著香膏,指腹擦過手心、指尖、手背,連指縫都揉了一遍。
一共換了兩次水,才洗干凈。
桃夭夭的耳垂已經紅透了。
隨后,他又被轉過去,同樣仔細地擦了臉和脖頸。
被迫仰起脖頸的時候,桃夭夭恍惚有種自己其實是一只獵物的錯覺。
但在風行止眼中,他就是美麗乖順的小天鵝,身上除了本就嫣紅的唇,只剩下黑白兩種顏色,干凈到了極致。
甚至,洗漱完后,風行止盯著他想了想,傾身,往他眉心輕輕一吻。
桃夭夭下意識閉了眼,又顫巍巍睜開,紅著臉抿緊唇,沉默以示抗議。
他感覺自己說不過師父,臉蛋還不爭氣,動不動就又紅又熱,只能自己郁悶。
風行止領著他到了鏡子前,讓他坐下。
桃夭夭沒經歷過這個,疑惑地問:“要做什么”
“平日里不梳頭嗎”風行止問。
“唔梳的,但是我都不扎頭發,很快就梳好了,也不用照鏡子。”桃夭夭雖然相貌被評天下第一,但實際上,在儀容儀表上,他和尋常少年沒什么不同。
衣裳只要整齊好看,就行。
頭發不亂,就行。
并不需要考慮什么發冠、裝飾之類的。
“我隨便梳梳就好了”桃夭夭想站起來,又被輕而堅定地按住了肩。
風行止掃了他一眼,隨手幻化了一把玉梳,另一只手挑起他的長發。
桃夭夭透過鏡子,對上那始終沉靜的眼神,莫名有些心慌意亂地轉身回頭。
他回頭的時候,風行止正好傾身,一抬眼就看到對方領口下的喉結
桃夭夭忙眨了眨眼,又轉過身,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
風行止覺得有趣,一邊給他梳發,一邊問他:“怎么了看了什么這么慌”
桃夭夭垂了眼,把玩著自己的指尖,想
了想,才小聲說:“沒看什么,就是發現師父的喉結好像比我的要明顯很多。”
風行止聞言解釋道:“你骨骼重塑過,長得慢,雖然已經脫離了少年的模樣,成年了,但還未到真正的青壯年時期,稍顯稚嫩,自然不明顯。”
“噢。”桃夭夭感覺到垂落在臉側的發絲被撩起。
鏡中的風行止始終垂眼為他梳發,專心致志。
桃夭夭能看到那雙握著黑發的手指骨節分明,修長有力。
他好奇地偷看對方,卻忽然被抬起眼望向鏡子的風行止抓了個枕著。
“你看師父的眼神很好奇,是哪里好奇”
桃夭夭咬緊唇,不吭聲。
總不能說,忽然覺得師父哪里都好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