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啊你真是個白眼狼”
簡陽平重復了一遍自己的答案“你們沒聽錯,我說,像以前那樣的什么孝敬錢是一分都不會再有,我也不可能再天天往你們家送各種各樣的物資了以后大家就各自管好自己的小家庭,別彼此添亂就行了”
此話一出,便如同平地驚雷一樣,在電話聽筒那端的所有人心頭炸開了一個大口子。
簡奶奶生氣至極,“你聽聽你說的這叫什么話啊我跟你爸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到大,你就是這樣回報我們倆的”
一道尖利的女聲茶幾來,原來是最急躁的姑姑發話了“大哥你怎么這樣跟我們說話你是大哥啊,這個家不是靠你一個人撐起來的嘛你這樣說的意思,是不要這個家了”
簡奶奶都氣得哆嗦了“他肯定是不把我們家放眼里了,不然的話怎么過年過節都不回來看一眼”
簡陽平冷笑一聲“孝敬錢孝敬爸媽的恩情,不應該是每個子女都要出嗎怎么這么多年來只有我一個人出,大家都是爸媽的兒女,大家都有份,要出,那就一起出”
簡奶奶本來是想要反駁的,但是被簡爺爺攔了下來,也對,如果每月繼續有錢拿的話,不是跟以前一樣嗎那人一多起來,這錢不得往上漲啊,沒必要攔,沒必要沒必要。
一直沒開口的小弟說話了“算得這么清楚,大哥你是想到時候爸媽生病了也不管了嗎”
簡陽平朗聲“那以前爸媽生病的時候不都是我在管現在我離開一段時間你們管一下也沒問題吧”
他聲音雖然輕,但有萬金之重,是一個已經覺醒了的人在發聲,“這么多年下來都是我一個人在支撐這個家,獨木不支,我竟然直到今天才明白這個道理,贍養費以后要不然平分,要不然就別叫上我”
簡二叔著急死了,今天的事情怎么如此出乎預料,簡陽平這一年是接受了什么教育,才變得這么冥頑不靈,一點親情都不顧了,從前有用的招,如今也不靈了
他無可奈何,只能使出殺手锏來了“大哥,你忘記了你們是怎么樣被逼北上的嘛如果你忘記的話,我不介意幫你回憶起來”
簡陽平這邊,除了他自己,蘇琴軒和簡家南簡家北都在旁聽,兩個孩子聞言馬上緊張起來。
是啊,他們一家四個人,為什么會突然從生活了幾十年的家鄉,逃難一般跑到深圳來,一直是兩個孩子未知的謎題,這個答案,將要在今天揭曉了嗎
誰知道簡陽平半點不受威脅,早有準備般,冷靜反問道“所以那件事,真的是你們做的”
簡家南閉緊嘴巴,仰頭等著聽筒那邊的人給一個答案出來。
快了,快了,那個他們一家被逼著北上的秘密就快要浮出水面了。
姑姑沉不住氣,馬上開口反駁“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事,你不說什么事我們怎么知道”
蘇琴軒終于說了第一句話“你們自己心里最清楚是什么事情,剛剛不是還拿這件事威脅我們呢嗎”
姑姑尖利地大喊“大嫂大嫂我就知道你在聽,你快點勸勸大哥,快點回家來吧,就算不回家,你也要孝敬爹娘啊可不能只要權利不要義務啊”
蘇琴軒不想跟她多費口舌,將聽筒還給了簡陽平,“你來跟他們說吧。”丈夫這么多年都深受其害,生活在兄弟姐妹和年邁父母的陰影之下,也是時候由他自己親自出面做個了斷了。
簡陽平接過“二弟,你剛剛所說的,為我隱瞞了之前的罪證,如果我不孝,就要舉報給我現在領導的事情是什么”
他并不想要簡二叔回答,自顧自地說下去“是不是,要舉報我在一年前在老家當了資本主義的走狗,干一些投機倒賣之事”
資本主義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