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梁天雪那句話,簡家南再怎么糊涂的人現在也已經明白過來了,原來關山和梁天雪這一對夫妻是這么回事,簡家南當初一見面就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氣氛很不對勁,現在才恍然知道梁天雪之于關山就是一個工具,可能他平時會對這個工具有愛護溫柔的舉動,但是工具畢竟是工具,關山的所有溫柔小意都是想讓這個工具維持得更好更長久一點,他能用得更順手一些。
只是永久性和一次性的區別罷了,這里面實在談不上什么感情和關心。
想明白了這一點,簡家南心里面就全部都是對梁天雪的同情,還有對關山的厭惡了。
梁天雪其實一直在關注簡家南這個小姑娘的一舉一動,她其實非常羨慕。
她不住地在想,如果自己當初能上學,爸爸媽媽愿意把給哥哥蓋房的錢留一部分給自己供她上學的話,她是不是也會長成像簡家南這樣開心活潑的少女,而不是為了給哥哥賺更多的錢被半強迫性質地賣給了關山,花了一筆錢買回家。
當初她跟關山結婚的時候,關山想出去掙錢,給出的理由也是”我當初跟你結婚攢的那么點錢都被你爸媽給拿走了,我不得好好繼續掙錢為咱倆之后的未來打算一下”
梁天雪理虧在先,也就沒多大阻止,關山這句話的不合理之處,還是他在漫長而折磨的婚姻生活中慢慢品味出來的。
如果她也有簡家南這樣和諧的家庭環境,有一個這么愛自己的爸爸媽媽,有一個雖然臉上不耐煩,但是妹妹茶杯空了還是會主動給她倒茶喝的哥哥,她是不是就會走上一條跟現在截然不同的路
而不是被丈夫經常當成一件禮物送出去,雖然這一次的送禮過程并不成功。但她還是會在人家和諧美滿的家庭成員面前感到非常的愧疚和心虛。
梁天雪低下頭去,不再去想這些東西,扮演一個合格的傀儡沉默地吃起來碗里面的飯菜。
簡家南其實一點都不擔心這件事情的結局,就這一次飯局上她媽媽跟關山的交鋒來看,她媽媽是占據上風而且最后肯定可以搞得定這件事情的。
果不其然,蘇琴軒在梁天雪說出那番話之后并沒有多加指責或者嚴加斥責,與之相反的是她并沒有接梁天雪的話茬。而是將矛頭直接對準關山這一個罪魁禍首。
“哎關老板,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今天是不是情景重現了你跟我愛人不就是在飯局上碰到的嗎,所以我知道一些消防設施的檢查事情,認識一些消防局的人也不是什么怪事吧”
關山訕訕回答“是,是,是是是,不奇怪哈,一點都不奇怪。我當時候跟陽哥就是吃飯的時候碰巧遇見了,那叫一個一見如故啊,彼此都覺得很投緣,那不就正好聊起來了嗎。陽哥這么好的一個人跟我又這么投緣,那我有點賺錢發財的路子可不得就馬上叫上他呀”
他話鋒一轉“但是蘇總你也是做生意做了那么久的人了,你也應該知道生意中的很多事情都是不受我們控制的,無論我們一開始的目標是想怎么樣,想取得一個很好的成果還好還是說想賺一大筆錢也好,結果往往是不盡人如意的。就拿陽哥這件事情來說吧,我好好的機器交到他的手上,怎么到他手里就成了泡水的呢”
聽了這一番話,簡陽平簡直都冷靜不下來了,現在就想從飯桌上站起來指著關山的臉,對著他破口大罵了,但是蘇琴軒依舊很冷靜,不動聲色地按住了丈夫的手,示意他坐下來不要沖動,然后又笑意盈盈地開口了。
“是呀是呀,我也非常搞不明白,怎么完好無損的電器,只不過,過了一個晚上的功夫,交到我愛人手上的時候就變成一堆一點用都沒有的泡水機器了的”
“或許,這件事情要等著我消防局的朋友來檢查檢查才知道了呢。”蘇琴軒看了一眼手表,時間都這么晚了,自己女兒和兒子還是正在發育長身體的時候呢,可不能睡得太晚,而且這兩天是一家人好不容易能聚在一起的周末時光,可不能因為不相干的蠢物而白白浪費掉,還是盡快把這件事情解決了比較好。
關山眼角狠狠地抽了一抽,蘇琴軒的言外之意他明白得很,不就是用什么消防局的朋友來威脅自己嗎,如果消防局上門檢查,發現他廠子里面的維修設施還有消防設備什么的全都不過關的話,可能就會責令他關廠休業,但是這都算是最好的結果了,嚴重一點呢還會沒收他的廠子,到了那個時候,關氏維修廠就要倒閉關門了
蘇琴軒看到關山臉上好像有幾分動搖的神色,馬上趁熱打鐵,“話說起來,我好像依稀記得,我跟我消防局的朋友正約了明天吃飯呢,那或許明天飯局上見到他,可以就這個問題好好地向他請教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