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有碧尾獅的氣息和諭旨震懾,恐怕它們早就沖出來,撕碎這膽大妄為的卑賤人族了。
謝摯的靈覺敏銳非常,她隱約地感到其中有幾道目光的主人極其強大,甚至可能并不比全盛時期的碧尾獅弱多少,僅僅是被遠遠地掃視一眼,她就自靈魂深處感到了一種本能的深深畏懼,幾乎站立不住。
這些寶血大能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她身上,似乎在考慮衡量她的價值,又似乎是在斟酌自己到底要不要出手;
但不知道為什么,它們最后都只是如潮水一般,默默地自行退去了。
謝摯在這期間一直心中惴惴,滿身冷汗,生怕他們一個念頭不對就撲上前來,她一直在袖子里緊緊地捏著漆黑小劍,精神緊繃,注意力集中到極限,隨時準備戰斗拼命,面上卻還裝著若無其事的模樣,跟火鴉隨口聊天
她知道火鴉什么都好,就是遇事容易慌張,并且又十分膽小畏死,要是她告訴火鴉,別看我們表面看起來好像風平浪靜安全無事,其實暗處有不遜于碧尾獅的大能窺伺甚至還不只一位,而是好幾個,它早就嚇得一蹦三尺高,戰戰兢兢不敢動彈了。
但是,好在他們并沒有真的動手
察覺到那些令人骨戰膽寒的強大氣息悄然退去,任由謝摯再膽大也不由得重重松了一口氣總算是把他們熬走了
不知道是她裝得好,還是碧尾獅在萬獸山脈的震懾力果真如此巨大她在心中漫無邊際地想。
她已經發覺,萬獸山脈中并沒有一個統一的至尊統治,如她所料不錯,那么應當是有數個寶血大能共同治理這片山脈,各自鼎立,各有各的勢力范圍,平日井水不犯河水,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
而碧尾獅,就是這其中最為強大的鼎足之一。
啊,對了,那條肥遺活著的時候應當也是一個霸主
碧尾獅衰弱到那種境地,想必其他大能也是知道的,那么真正令他們畏懼忌憚的就不會是碧尾獅本身了
既然如此,他們為什么還要退去是因為慮及碧尾獅一族即便被逐出神山,但畢竟也曾是神族寵獸,畏懼背后的神族追究嗎
居住在神山上的金發神族
現在一想到神族,謝摯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到碧尾獅口中那個傲慢輕狂的搖光大帝。
她之前對神族的好感蕩然無存,只剩下一片淡淡的反感與厭惡。
高高在上的神族又怎會為碧尾獅出頭。
正在沉思之中,她忽然指尖一痛,謝摯哎喲一聲痛呼出聲
“怎么咬我呢”
她揪著碧綠小獅子的后頸皮將它拎起來,對它進行嚴肅的批評教育“不可以咬我知道嗎我可是你主人”
小獅子眨著眼睛一臉無辜,棗紅色的眼睛骨碌骨碌直轉,活潑又靈動,一副聽不懂話的樣子,但是謝摯知道它是裝出來的她已經問過火鴉,像這種級別的寶血種幼崽,天生極其聰慧,甫一降生就可以聽懂人言。
“”
跟小獅子對視超過三秒鐘,謝摯剛繃起來的臉就不由自主地軟下來它實在是太可愛了,叫人對它根本生不起來氣,喜歡可愛事物的青春期人族少女,更是對這種大眼睛的毛絨絨生靈毫無抵抗力。
她只得嘆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它圓鼓鼓的奶白小肚子,“你不會又餓了吧”
肥遺的尸體無比巨大,一眼望不到盡頭,謝摯并不貪心,小鼎之中的空間亦有限度,充其量只能塞進肥遺的半條尾巴,因此她只采取了它身體的精華裝進小鼎,還要給碧尾獅挪出來一塊地方安頓身體,不讓蛇血沾到她身上,要不然以碧尾獅的挑剔程度,恐怕就是被謝摯救醒,也會嫌棄萬分地洗半天澡。
多方因素疊加下來,肥遺肉看起來被謝摯裝走了很多,其實按總量來計算,也只是取走了九牛一毛、滄海一粟。
謝摯重返碧尾獅身邊時,小獅子不知怎的竟然醒了過來,搖搖晃晃地從謝摯衣襟里爬出來,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