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筒沉默兩秒“你先開過來,我喝了酒。”
雖然離得不遠,但有點堵。
文禾在二十分鐘后接到周鳴初,他酒好像喝得有點多,人也等得不耐煩,襯衫扣子散開幾顆,西服外套拎在手里,也不說話,一上車就甩了西服,往椅背一靠。
小孩子被他嚇得淚巴巴看著文禾,文禾打開自己包,遞去一根芝士條。
小孩子拿著芝士條默默地啃一會,再怯怯地看一眼后視鏡里的周鳴初“姐姐,他是誰啊”
文禾朝他噓一聲,摸摸腦袋“別怕,我們很快就到了。”
小孩子安靜是安靜了一段,但東西吃完又開始哭,一會要媽媽,一會要讓周鳴初下去。
不久車子停在越秀一棟小區,文禾把小孩送回家,安頓好后匆匆回到車里,給周鳴初帶了瓶怡寶“周總,喝點水。”
周鳴初睜眼,眼里有酒精和睡眠不足帶來的腥紅,開口問她“你改行了”
改行文禾以為自己聽錯。
周鳴初接過水擰開,喝兩口重新倒回座椅繼續睡,皺眉的樣子像能夢中殺人。
喝成這樣怎么不打車還要用車,文禾小心翼翼地問“周總,您去哪”
周鳴初不說話,而車子在過道停了有一會,小區保安來讓開走,文禾只能回到主駕,往周鳴初家的方向開。
天已經黑了,越秀跟天河的交界處文禾停下等紅燈,她從中午餓到現在,伸手打算往包里拿吃的,卻從后視鏡中接觸到周鳴初的視線,他不知道什么時候醒的,在昏暗的后排看著她,一言不發。
這段視線讓文禾想起剛進公司不久,有一次內部活動她去當禮儀,因為腳痛跑休息區打盹,醒的時候就發現周鳴初坐在斜對面的沙發里盯著她,專注到像是觀察了她很久,又目光沉沉看得人心慌。
但那次也跟這次一樣,她看回去,他移開視線閉上眼,表情冷淡到她以為剛剛只是幻覺。
“嘀”信號燈跳綠,后車開始催促,文禾也顧不上吃東西,連忙換檔過線。
車子從琶洲cbd堵一段順一段地開到終點,文禾停車叫醒周鳴初“周總,到了。”
“開進去,停負二。”
“好的。”
道閘自動識別車牌,文禾往地下開,貴的房子車庫墻面和吊頂都很有設計感,標識也做得很好。她找了個車位倒進去,倒得一邊大一邊小,好在這里車位充足,旁邊都是空的。
送神終于送到廟,文禾松開安全帶“周總,那我先走了。”
“什么時候你工作多了接送孩子這一項”周鳴初的聲音在后排響起。
文禾訥訥地解釋“是一個護士長,她在值班,她老公也在出差”
“親戚,朋友,她和她老公都沒有”
文禾一時不知道怎么答,她張張嘴“我沒想太多,就當做客情了。”
周鳴初睜開眼“你做客情的方式就是鞍前馬后,別人說什么你做什么,今天接孩子,明天又準備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