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是為什么”周鳴初面不改色。
文禾突然卡殼,又猛地打了個激靈。
難怪他若即若離又捉摸不定,難怪他可以信息不回電話不接。很多事情在腦子里交叉,文禾背脊忽冷忽熱,她機械性地眨了眨眼“那,是我誤會了”
周鳴初這次沒問她有什么誤會,或是誤會了什么,他牢牢盯著她的臉,看她往后退了一步,人站得筆直卻并不舒展,抬頭望他的那一眼有點遲鈍,有點恍惚,又像口鼻都被人封住,喘不過氣。
他敢肯定現在摸上去,她嘴唇一定干得像砂紙。
手機震動,周鳴初接起來,那邊是母親宋斯蘭的聲音“你外公快回來了。”
周鳴初應了一聲,宋斯蘭說“你記得去接他。”
周鳴初答道“他不需要人接。”
電話里靜了幾秒,明顯能聽出宋斯蘭壓著脾氣的一句“那是你外公。”
“知道了。”周鳴初沒多說什么,他摁滅手機,靜靜地等著文禾的反應。
她仍然注視著他,剛剛還像刀子一樣的目光似乎變鈍,接著死死地凝在他身上,像要在他身上拓出一個印子。
再多點潑氣,大概他需要招架她的手腳功夫。
周鳴初以為她會甩幾句氣話,冷言冷語,或者干脆動手也不一定,但不知道是高估了她的氣性還是低估了別的什么,總之到最后,文禾只是搖了搖頭“看來確實是我誤會了。”這次是肯定的語氣。
男女關系無非那么兩種,情侶或者炮友,很顯然,她和他之間的共識出了問題。
文禾的視線漸漸清明下來,她最后看一眼周鳴初,覺得應該要說些什么,又覺得沒有必要,于是收回視線,轉身走掉。
下午的太陽很強,強光之下她的影子像要刺進地板,周鳴初在露臺找張椅子,坐下時點起一根煙。
露臺風大,煙燒得很快,周鳴初只吸了兩口就把煙掰折丟進煙灰缸,缸里什么都沒有,他坐在旁邊看著那煙頭搖搖擺擺地燒,而視線末端,文禾一步是一步,像一絲風都吹不到她。
公司的人基本都走完了,只有會務的人在做最后布場,文禾沒頭蒼蠅一樣在宴會廳轉了一圈,走到化妝間外面,跟摸黑的章茹互相嚇了一跳。
兩個人同時彈開,對看一眼,章茹哈哈爆笑,文禾被她的笑聲和模樣感染,也跟著笑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還笑得出來,但等笑完,悶在胸腔的那口氣終于喘順那么一點。
章茹問她“你怎么不出聲啊”
文禾說“我以為你走了。”
“我要車你回去啊,正找你呢。”章茹還奇怪得很“你剛剛去哪啦”
“就在附近,沒去哪。”文禾跟她一起去停車場,也很自然地跟電梯間的人打招呼“葉總。”
葉印陽點點頭,替她們擋住打開的電梯門“進吧。”
“謝謝葉總。”兩個女孩挽著手走進去,章茹問了句“這里應該沒我們的人了吧”
文禾沒說話,葉印陽突然往后退半步“以為你早走了。”
“有點事,耽誤了一下。”門開著,周鳴初的聲音和人一起進入電梯,站在前面的位置和葉印陽說話。
文禾神色未變,但縱使目不斜視,卻再次想起他那句話你理她是誰。
她誰也不是。
其實早就有個呼之欲出的答案,但她固執起來連自己都感覺到煩,非要親口去驗證,非要人家在她身上敲一下,敲到裂了才知道痛。
真的這么缺愛嗎,回想起來都覺得好笑,一夜不清不楚的云雨,一點關照和曖昧,就迫不及待要跟人談感情,而人家態度其實早就擺得很明白,發展一個炮友而已,她居然會當成其它。
又想,其實上完床的第二天早上就該說清楚,一夜情而已,都別當回事,也都別惦記有下次。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