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禾說“是我一個朋友。”
盧靜珠哦了一聲“他是這里醫生”她剛剛看見梁昆廷跟這里護士說話。
文禾點點頭。
盧靜珠笑笑“那回頭也幫我謝謝他,剛剛多虧了他。”剛經歷過意外,她狀態卻恢復得很快,心理素質也強,甚至若無其事地開玩笑“我要不要給他送個錦旗,他們三甲醫生是不是都喜歡這個”
文禾覺得她這樣說話對梁昆廷隱隱有點不尊重,于是微微皺了下眉“我給谷總打過電話,沒接通。”
周鳴初問“你有他電話”
“微信,上次展會加的。”文禾看了眼盧靜珠,其實打的時候有點猶豫,畢竟沒發生沖突前,她跟她那個前男友看起來是有那么點曖昧的。
但盧靜珠卻面不改色“他應該在飛機上,打不通正常。”說著摸開手機聯系助理。
很快警察來做筆錄,因為是目擊者,文禾也跟著錄了一份。
警察問得很細,該講的她都講了,簽完字準備走的時候碰到丁彩,丁彩嬌小的個子,勁卻特別猛,在門口撞得文禾肋骨都麻了下。
“對不起,沒事吧”丁彩連忙扶住她。
“沒事。”文禾捂著那里緩了緩,看她劉海都被淋濕了,覺得她這份工也不容易,上司在酒吧醉了要去接,上司出事住院了,還要大晚上趕過來照顧。
兩人打招呼閑聊兩句,文禾背包下樓。
雨下得噼里啪啦,好在梁昆廷剛剛幫她在急診借了把傘,文禾打算走出去叫車,于是撐開傘往外面走。
地面濕,文禾小心避開有積水的地方,車燈照過來,她回頭看了一眼,周鳴初的車開上來。
文禾不想坐他的車“謝謝周總,我自己打車就可以。”她繼續往前走,走過崗哨走出大門,周鳴初的車一直跟在后面,最后停在她等車的路邊,車窗打下,鎖鍵也松開。
他不說話,文禾也不想理他,低頭找打車軟件。
風大雨大,她穿的裙子被吹得貼在腿上,這把折疊傘又小,花花綠綠很漂亮,但禁不得風吹。
文禾擋著腦袋往后退了退,因為這醫院有兩個門經常跳定位,她手動調整時,周鳴初忽然從主駕鉆出來,不由分說把她塞進車里,收傘,拉安全帶,用力把門關上。
他力氣大速度又快,文禾在重新駛動的車子里懵了幾秒,猛地轉頭看周鳴初“你干什么”
“我沒有三催四請的習慣。”周鳴初語氣生硬。
文禾說“我沒有讓你三催四請,我說了我自己打車”
周鳴初理都不理,任她兩只眼睛充了火一樣,他穩穩操著方向盤,兩只眼睛看著前面。
文禾想罵他有病,花了很大力氣才沒有罵出口,她咬著牙調整了一下卡脖子的安全帶,牽了牽淋濕的裙擺,從包里拿出紙巾來擦腳。
暖風打開,兩個人都有點濕漉漉的,周鳴初專心開車一言不發,文禾也懶得跟他說什么。
過會毛露露打來電話,她接起來斷斷續續地說話“臨時有點事沒買好,我快到了,我在那個藥店門口等你”
離得近,確實很快就到了。
文禾指了指藥店的燈箱“停這里就可以。”
周鳴初像沒聽見,還要往里開,文禾再一次體會到那種胸悶氣短的感覺“前面路修窄了,進不去。”
周鳴初側頭看她,文禾緊緊地握了下手,又快速在他的視線里平靜下來“周總,我要在這里等我朋友,麻煩你,在這里停就可以。”
周鳴初看到她握緊又松開的手,也聽到她憋回去的那一口氣,看起來打定主意要跟他客客氣氣的,他也沒啰嗦,很干脆地解了鎖,等她下去,一腳油門揸車離開。
毛露露過來看見一個x7的車屁股,打車打到這個系列的寶馬可不常見,她抬起傘問“誰啊”
“我們老總。”文禾說“就是你們那個股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