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禾沒說話,周鳴初頂開她涼又滑的睡裙,把人揉得頭發全散下來時,隨意說了句“跟葉總,你問章茹要不要一起。”
章茹當然愿意。
四個人去琶醍吃飯,進去的時候碰到賣花的,笑嘻嘻往他們前面一戳“兩位靚仔,給你們女朋友買一扎花吧”
章茹馬上抱住葉印陽手臂“貴到死,別買。”
他們找的是間餐吧,可以看到獵德大橋和小蠻腰,風景很好,風也吹得很爽,只是男人有男人的話題,從整個醫療行業講到寵物醫療,一個比一個像無趣的男研究員。
章茹飯后犯困,干脆拉著文禾去吹風。
文禾把那個獎金的事跟章茹說了,章茹倒不太意外,說這是周鳴初原來就定下的業績占比,只是被財務核算的時候卡了一道。
她在地板上走一字步,慢悠悠地說“怪不得周總簽名不干脆,我以為他又干嘛,原來是不滿意。”
文禾想著這件事,囫圇地嗯了一聲。
她跟章茹站在護欄邊吹風,章茹問“你奶奶身體怎么樣”
文禾說“挺好的,能吃能睡,心也放得寬。”奶奶從不問她賺多少,不操心她工作上的事,只管她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她時常想,她要有奶奶那么豁達的心態,不知道在這個社會,在這座城市會不會走得更順利一些。
周鳴初說她犟,她想她在他眼里大概沒做過幾件正確的事,但到底是做正確的選擇還是把選擇變得正確,是否也是一道人生課題。
章茹不知道吹個江風她能想這么多,但看見一堆人在拍廣州塔,腦子里第一時間想起那句爛慫大雁塔的梗,然后拉著文禾,指指上面的摩天輪“我哥就在那上面求的婚。”
文禾抬頭看了看,太遠了不怎么能看見,她也是第一次知道上面還有摩天輪,手搭在額頭上正想看清楚點,有個賣花仔過來給她們送了兩束花,用粵語說“靚女,你們男朋友送的”
章茹嚇得一個激靈,抱住花以為男朋友要求婚,文禾則拿著花,看到站在那邊跟葉總說話的周鳴初,腦子里在想,他知道叫藥叫溫度計甚至叫套,卻不知道給自己叫一雙拖鞋。
新一周,三部的獎金發下來了。
其它部門的獎金可能會悄悄發,但銷售永遠需要的是公開和張揚,畢竟張揚代表激勵。
做多少拿多少,拼了命有拼了命的結果,于是那幾天里,三部仍然是焦點。
這天張爾珍報完工作從周鳴初辦公室出來,過茶水間的時候聽到關于文禾的八卦,說汪總在月會上維護她的事,也猜她獎金沒少拿,于是自然而然地猜兩個人有一腿。
八卦的主力還是胡芳,張爾珍對這幫人太了解,無非是看到文禾去三部被重用,心里不舒服,嘴上就難免要講幾句,很正常。
人在職場待久了什么閑話都有可能聽到,張爾珍不意外,也沒想管,進去接完茶若無其事地走了。
她一走,里面忽然有人想起來提醒胡芳“你之前那個被一部搶走的客戶還記得吧負責他的那個誰要走了,你不打算操作一下,重新把客戶弄回來”
馬上有笑的“她敢搶一部客戶,張爾珍搞死她”
被提到不爽的事,胡芳瞪了他們一眼,這幫人也越講越覺得沒意思“算了,去代理商那里坐坐,喝會兒茶。”
出去時看到三部的人,剛開完碰頭會,一個個都打算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