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禾鼻頭一酸,眼淚就那么滑了出來。
她剛才就在想,怪不得他不再用探究的目光看她,因為他不用對她刨根究底,從一開始他就看透了她。
而她呢,她在他面前自尊心瘋長,總是提醒自己不要再把他當回事,提醒自己要扎透他再當衛生紙一樣扔掉,現在回想,那些話就像一句可笑的豪言。
她從一開始就不堅定,還想傷害他,根本就是徒勞。
兩個人就這么僵持了會,周鳴初埋在文禾脖子那里,很久不聽她說話也不見她掙扎,起身一看,她兩只眼睛滿是淚,卻不肯哭出聲。
周鳴初看了會,生硬地去幫她擦眼淚,文禾卻別開臉“你要還算個人,你現在起來,從我家里出去。”
周鳴初視線錨定她,幾秒后翻身下去,但伸手想拉她,卻被她再次避開。
“你走。”文禾一字一頓“別再逼我說難聽的話。”
周鳴初動身離開。
關門時手重了點,聽到半聲貓叫。
電梯里前后左右的廣告糊得像跌打膏藥,他氣文禾不知好歹,想抽煙,褲兜里連個打火機都沒帶,站在樓道被冷風吹著,卻又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她朝他車子走過去的身影。
現在回憶,其實分明有一絲忐忑,人惴惴的像丟了魂。
但她上車后,他還是沒忍住先質問了一句。
他不怕她惹到誰,但怕她不安全。
胡芳老公這種無業游民有時候跟爛仔沒太大區別,昨天喝醉了想到老婆出軌能追到公司,明天喝醉了想到她故意設局,也有可能追到她出現的每一個地方,如果離婚以后更沒什么顧慮,萬一把所有氣撒到她身上,她有沒有想過這個后果
他當時滿心擔心的是這些,但現在想,昨晚其實應該先抱一抱她,或許后面不會吵。
她是固執的人,她心里對胡芳的那點恨和報復心他可以理解,也知道她不是多惡的人。
他只是在想,她從沒在他面前表現得多討厭誰,她想報復胡芳可以跟他講,或者用更安全的,起碼不會讓人發現得這么明顯的方式,太盲目,也太沖動。
包括今天的事,以為可以接手的地區丟了,她心里不舒服他也可以理解,但始終只是職場的一點挫折而已,與其當面質問大區經理和反問客戶,不如想想怎么當著客戶的面多敲兩把竹杠,把無化有,也把敵化友。
講來講去,他只是不想讓她到處豎敵,幾次的話趕話,卻好像也成了她眼里的敵。
她對他永遠硬氣,像過去這一年,他們開始的時機可能不太好,但對彼此都是一次嘗試,可她似乎并不愿意,他也以為在一起一段時間后她應該會有松動,但她好像一門心思只想破壞些什么。
腦子漸漸冷靜,情緒卻也越來越煩躁。
單元門喀地一聲合上,周鳴初扭頭看了看旁邊的門禁器,按門牌號去呼叫,這扇門仍然可以開,但他想起她潮濕的視線,知道她不會給他這個門。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