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老朱笑瞇瞇地跟他握手又拍肩。
男人做媒管你三七二十一,只要性別對得上就行,所以一路到停車場,還是相談甚歡。
江欣卻覺得自己實在醉了,上車時差點磕到腳踏,好在一只手伸過來扶住門。
江欣回頭,溫熱中帶點酒意的呼吸拂過面頰,她心里跳停一秒,跟周鳴初道了聲謝,但上車后提起政策的事,卻不如路況那么順暢。
情緒來得毫無道理,江欣想起盧靜珠的話,也煩自己總在矛盾中拉扯,于是下車后鼓起勇氣,問周鳴初要不要上去坐一會。
這當然是一種暗示。
周鳴初沒說話,但眼神太冷靜,冷靜到令她難堪。
江欣忽然覺得無力,有些話她覺得沒必要,也告訴自己不要問,但還是自嘲一般問道“我以為我對你來說,還是不太一樣的。”頓了會,她借酒勁想去摸他鼻子,周鳴初卻只是往后避開,眼里一絲躲閃都沒有。
“我不認為我有給過你這種錯覺。”他說。
江欣靜了一下,點點頭,轉身離開。
她不是擅長做這種事的人,已經難堪到兩步作一步。
周鳴初回車上打電話“給你介紹個女朋友。”
“這是你們公司新業務”那邊好整以暇“我以為你們只賣醫療器械,現在還兼紅娘了怎么,去年業績不行”
是許明燦的聲音,周鳴初把手機從耳朵拿下,才發現打錯電話。
打錯就打錯,他按著額頭問“你回安徽了”
“回倫敦了。”許明燦在那邊發蔫,說安徽天天下雨還是下的凍雨,跟特么中國倫敦一樣,不寫兩首無病呻吟的酸詩都對不起這鬼天氣。
周鳴初又問他生意怎么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兩句,再問問車子車牌的事,收線后調出天氣預報看兩眼,撥給宋川。
這回沒撥錯,但宋川睡得比他早,一聽要給自己介紹女朋友,瞌睡都嚇沒了。
周鳴初說“一個客戶的外甥女,你去接觸一下。”講完不聽宋川回復,他揉了揉鼻梁問“還是你又談上了”
“沒,暫時沒”聽筒里傳來宋川悶悶的聲音“人家有男朋友。”他可以被三但不能做三,當人的道德線始終要守住。
周鳴初打下車窗,覺得今晚酒喝太多,醉得有點低燒的感覺。
翻到文禾朋友圈,人應該還在老家。
他忽然想起她發燒那天說的話,問她父母為什么不給她打電話,也說自己沒偷誰的金鏈子,還問楊宇,憑什么欺負她。
她說過她人笨運氣也不好,周鳴初想,她確實運氣不怎么樣,碰到一個經濟犯,碰到一個人模人樣的醫生,又碰到一個他。
次日酒醒已經是下午,周鳴初導航去了安徽。
定位很好找,她朋友圈就能翻到,也許是頭一晚睡飽睡足的原因路上沒怎么休息,但一千多公里,還是從下午開到了第二天。
好在不同前幾天,安徽放晴了。
今天外公做壽,文禾剛到外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