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斯蘭問“你為什么來廣州”
文禾說“我覺得這里挺好的,夠大,人多,機會也多。”
宋斯蘭微微一笑,摸著書架說“廣州是很大,有時候,就是太大了。”
她離開廣州的原因很簡單,這座城市有時候大到碰不上兒子一面,工作圈子卻又小得可憐,怎么也避不開前夫。
婚姻失利,母子離心,人生前三十年有多順利,后三十年就有多不順,但凡周柏林過得比她差一點,她都不至于這么不平衡。
偏偏他什么都圓滿。
決定要離開廣州的那一天,宋斯蘭看到何琳母女親親熱熱,而她自己剛跟兒子吵完架,忽然就覺得這座城市沒意思透了,也忽然覺得,原來報應早就悄悄來了。
她也不想對前夫仇恨,不想跟兒子生硬,如果有得選,她愿意收回自己每一句言不由衷的刻薄話,但到今天來看,儼然太晚。
文禾陪著說了會話,回了條工作信息回來,宋川正在被他媽媽罵“你到底隨的誰,一個男的不拼事業,工作不好好做,你到底想干什么。”
宋川說“我就想找個人結婚,想有人愛我。”
“誰不愛你了”他媽媽覺得他不可理喻“我就你一個兒子,不愛你,生你出來干什么”
宋川沒吭聲,文禾被他蔫頭蔫腦的樣子逗笑,笑完想起呂曉詩,兩個人似乎有點苗頭,不知道會不會發展起來。
離開這里,文禾拿了一堆東西去周鳴初家,都是從他外公那里拿的。
她稍微翻了翻,翻到周鳴初讀書時候的照片,才知道章茹嘴里說的厭世臉是什么意思。
原來真的有人小時候就長這樣,神態冷淡,不在乎一切,文禾本來想拍了發給周鳴初,但想到昨天那通冷淡的電話,還是憋著氣沒發。
只是越看他的照片,越覺得這人欠扁,怪不得貓都看他不順眼,文禾恨恨地想。
轉天上班,小蔡在說自己的一個境外單,接到詢盤已經很久了。
品牌做到一定程度都要出場,海外有巨大空間,如果能打開那邊市場,對e康的品牌建設有巨大好處,名聲響了,他們出去談單底氣也足。
汪總問了問進度,小蔡一臉得意,會后攬著文禾說“其實境外的單也不難做,老外比咱們中國人爽快,隔這么遠還不用喝酒。”
文禾拿文件夾拍了她一下“沒落地都不算穩,先別飄。”
不過今年三部確實算順的,業績有打底,單子護得嚴,個個也有進步,就連張吉安都上道了,獨立談下幾個客戶。
他長著一張不會騙人的臉,老段說他是會遇貴人的相,張吉安聽了也只是呵呵笑,心里始終記得文禾說過的話,好運的背后是主動積極和專業,因此更加努力。
但一張不會騙人的臉,卻也招人欺負。
文禾去了趟財務,回來時看到龐大海,他悠悠哉哉在會議室見客戶,卻使喚張吉安給他端茶遞水,又是復印文件,又是找筆找印臺找紙巾,人跑前跑后的,慢了點還要被他呼呼喝喝。
文禾看得很難受,叫張吉安“你不要理他,該做的做,不該做的當沒聽見。”
“沒事,反正我這會兒也閑的。”張吉安笑著說“他們在弄續約的事,我剛好也有一個代理快到期了,我跟著看看。”
他心里有數,文禾也就不多說了,自己埋頭忙一陣,困得去茶水間泡了杯咖啡,出來和章茹聊天,她已經跟葉總確定婚期,說讓文禾當姐妹團。
辦公室戀情修成正果,羨慕的不在少數,都說葉總是絕世好男人,長得帥脾氣還好,現在又自己開公司做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