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淮沒有回答,脫了帽子掛到墻上,反問道“你怎么會想到跟一個六歲的孩子有關”
想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一個六歲的孩子,竟然會有這樣的心智,要不是親身經歷,余淮是怎么都不會完全相信的。
宋槐月腦海中卻浮現出劉水蘭被李金福打時,眼底流露出的得意。
她說道“我看見了。”
余淮滿頭問號地望向她,“你看見了什么”
宋槐月回過神,簡單地跟他說了一下方才的畫面,余淮聽得不住咋舌,感嘆著說道“真沒想到,劉營長閨女小小年級就這么厲害,可惜心思不用在正道上。”
宋槐月對此不置可否,重新在搖椅上坐下,隨意問道“你們在哪里找到劉耀祖”
余淮用水洗了把臉,水珠沿著下巴不停往下滴落,他大手一抹,“就在榕樹后面的舊房子,里邊有一條地道,劉耀祖鉆進去了,爬不出來。”
大家找人時也進去過那個房子,只是都沒想起地道。
宋槐月驚訝地眨了眨眼睛,“地道隔音這么好”
劉耀祖進去發現自己出不來,肯定會哭鬧的,來來往往那么多人竟然都沒聽見。
“他暈了過去。”
宋槐月“”
“劉水蘭干的”
“不知道。”
宋槐月抬眼望向余淮,余淮回望她,
兩人對視片刻,余淮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真的不知道,而且現在還不確定是不是她做的,我總不能指著她說,這事兒跟她有關系,再怎么也得先拿出證據。”
宋槐月想了想,“倒也是。”
不過經此一事,宋槐月是對軍屬區的人與事兒都敬而遠之了。
爐子上的飯終于煮好,鍋蓋一掀開,濃濃的白霧溢出,香味撲鼻而來,再看鍋中,微微發紅的臘兔肉,晶瑩地鑲嵌在透亮的米飯中。
余淮沒忍住咽了咽口水,“晚上就吃這個”
宋槐月給自己裝了一碗,反問說道“不然呢你要是不想吃,可以自己去做。”
“誰說我不想吃”余淮已經迫不及待了,他從來沒吃過這么香的飯,又是新奇又是期待。
因為沒有菜,宋槐月放的米比平時多,她只吃了一碗,以為多少會剩一些,正好留著明天早飯吃,然而沒想到余淮一個人吃了個干凈。
完了還意猶未盡地摸著肚子,“要是用臘肉就完美了。”
兔肉到底沒有臘豬肉那么好吃。
宋槐月“你是會吃的。”
余淮吃得開心,也不計較她的陰陽怪氣,反而興致勃勃地說道“要不我們真臘點豬肉,明天我去看看能不能買到肉”
宋槐月頓了下,聽他這意思,好似默認了她會長期待在邊城。
她在心里冷哼了一聲,扯了扯嘴角說道“這是你的事情,不用跟我說。”
余淮被噎住,他瞇了瞇眼睛,望向宋槐月,“你還想著離婚的事兒”
宋槐月哼了一聲,“有何不可”
余淮早有心理準備,聞言倒不至于生氣,他瞥她一眼,真心實意地問道“你說說,我哪點讓你這么瞧不上”
以至于她處心積慮想要跟他離婚。
宋槐月笑了,“你說說,你哪點值得我瞧上”
幸好余淮早有準備,他胸有成竹地自信回答“我長得不差,收入穩定,身體條件好,家里的粗活重活都能干。”
宋槐月嗤笑了一聲,朝院子外的方向指了指,“你說的這些,外邊不知有多少人都能做到,人家還能顧家,不像你,常年不著家,有急事也找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