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靈梔握著竹竿,脆聲道“誰收的聘禮找誰,再胡說八道,別怪我不客氣。”
薛老四瞪她一眼,壓低聲音對孫麻子道“你來這兒干什么我不是讓人跟你說了嗎先耐心等幾天。到時候真不行,會把銀子退給你的。”
“你們當初收錢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
“當時有些事兒,我們也不知道。不過你放心,不會昧你的銀子。”薛老四不想大庭廣眾之下被人當樂子看,拉著孫麻子就走,邊走邊勸,“你聽我的,多等幾天。”
孫麻子唯恐留在這里繼續被打,就任他拽著往前走。
薛老四將他帶到自己家,命妻子倒了杯茶,又取來紅花油,讓他涂抹。
“哎呦,哎呦。”孫麻子疼得齜牙咧嘴,口中罵罵咧咧,“他娘的,薛大郎是讀書人,他的閨女咋這么兇,簡直就是個潑婦。”
“那你還娶不娶”薛老四笑問。
雖說薛靈梔自稱未婚夫能趕上她爹的“七七”祭祀,但薛家幾人對此將信將疑。只是礙于種種原因,暫時觀望。
孫麻子眼睛一翻“為什么不娶打服了不就行了我和你說,女人就是得打,不打不行。今天是她手里有棍,我又沒防著,這才吃了虧。等她以后進了門,我保證打得她服服帖帖。”
薛老四的女兒薛巧云今年才十四歲,正溜著墻根經過。聽見這幾句話,身子不由地瑟縮了一下。
孫麻子被薛老四帶走后,眾人見無熱鬧可看,漸漸散去。
薛靈梔面無表情拎著竹竿回了家。
將門重新栓上后,她緩緩吐一口氣。
薛靈梔一向好脾氣,很少與人動手。可不得不承認,方才拿著竹竿敲人時真的很痛快。
她右手在空中虛虛比劃了幾下。早知道,當初十一太爺他們上門,她也該打出去的。那樣是不是就不用費心思找什么假未婚夫了
不對,那群人畢竟算長輩,她要真把他們打了,只會更麻煩。
正胡思亂想之際,薛靈梔已繞過影壁。
一抬眼,竟看見那位張公子雙手松松抱臂,斜靠在西屋的門框旁。
這個動作成功遮擋了他胸腹前的傷處,還意外地令他多出幾分瀟灑不羈來。
薛靈梔微訝“咦,你在這兒干什么不是不宜活動嗎”
趙晏臉色微沉,沒有說話。
薛靈梔這會兒心情不錯,也不以為意,眉飛色舞同他說起剛才的事情“誒,張公子,你不知道,剛才孫麻子,就,就是我宗族長輩給我找的那個混人,上門找事,被我踢了一腳,用竹竿給打出去了。厲害吧”
“厲害。”趙晏抬眸斜了她一眼,聲音不帶絲毫起伏。
“是吧我也覺得。”陽光下,少女一雙眼睛亮晶晶的,黝黑的眸子里隱隱透出幾分自得。
趙晏緩緩說道“我還以為你會讓我出面應付。”
先時他在睡夢中被吵醒,側耳一聽,知道了找事人的身份。擔心她把人帶到他面前,力證她自己已有未婚夫,他干脆強撐著下床走出房間。
他可不想病懨懨的被人圍觀。
沒想到她竟用武力輕松制服,壓根沒鬧到他跟前。
倒是他多此一舉了。
“啊”薛靈梔呆了一下,“可是,你不是說,讓我午飯前不要吵你嗎”
她自認為這話說的合情合理,誰知對方竟冷哼一聲,一步一挪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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