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時候的那一點兒孺慕之情此時也都消耗殆盡,她沒看他,只是隨意道“行吧。只是威遠侯府我做不了主,你要是實在想聞薏也嫁進來,那你就自己和楚珣說去吧。”
“春桃。送客吧。”
聞書遠還打算說些什么,春桃已經面上帶著笑意迎了上來,對著他做了個恭送的動作。
一個小丫鬟,聞書遠根本沒有在意,張口準備說話的時候,懷竹也突然出現,手中抵著刀柄,面無表情地隔在聞書遠身前。
他語調很冷,“請回吧。”
聞書遠都不知道面前這個人到底是怎么出現的,但是瞧見懷竹面色冷淡身材高挑的樣子,加上他手中的劍寒氣凜凜,已然心中生了幾分怯意。
總歸今日的話都已經說過了,聞書遠自認這件事算得上是周全,他今日也受了不少氣,此時也沒什么想說的,擺了擺袖子,抬步離開。
聞吟雪坐在內室,撐著下巴,然后開始想起來聞書遠說過的話。
假如,她與楚珣從一開始就并不準備和離,日后自己年老色衰,楚珣對自己很是厭棄自己會準備怎么辦。
她手指撥弄著桌上的珍珠手釧。
好像她從前根本沒有想過這個事情。
早前知道要嫁人的時候,她更多的也是考慮合不合適,倘若她并不心儀對面,那么自然也沒什么期許。
實在不行,日后還可以和離。
可是現在這件事放到楚珣身上,她好像根本就沒有想過。
大概也是會和離吧。
她想到這里,指腹在珍珠上輕輕摩挲了幾下,隨后頓住。
她好像全然想象不到楚珣做出這種事情的樣子。
可是好奇怪。
她又不怎么了解他。
甚至和他之間關系都談不上融洽。
可是卻又覺得,如果是楚珣的話,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聞吟雪有點兒心煩意亂地撥弄著手上的珍珠
,然后才看到懷竹此時悄然無聲地離開了。
剛剛還是第一次看到懷竹這么嚴肅的樣子。
看上去還挺能唬住人的。
怪不得聞書遠都不敢再說話,轉而離開了。
她這么想著。
隨手將自己手中的珍珠手釧擲入妝奩之中。
聞書遠對于威遠侯府自然是不熟悉的,雖然有役人在前引路,但他還是忍不住在其中多覷上幾眼。
其中布設遠超一般侯府規制自然是不必多說,其中的種種用料與裝飾,也是顯然都是御貢之物,單是看著就知道氣勢凜然,非同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