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沖刷干凈了泥水,露出院里原本的青磚面,也洗去了壞人留下的所有痕跡。
秦溪隨意掃了眼露出條縫的周家窗子,用鑰匙打開門。
屋里所有擺設都沒有變化,冰箱電機發出的雜音回蕩在屋里。
“怎么什么都沒少”秦雪不解地四處觀察。
“有人進來過。”秦雪說著,伸出手捏住鼻子,走向窗前的沙發。
進來的人擔心泥水帶進屋里被人發現,卻忘記了赤腳進屋有腳臭的事。
前世作為廚師,秦溪專門做過嗅覺方面的練習,這股臭味淡到普通人難以分辨,她卻在跨進來的第一瞬間就聞出來了。
秦家人都沒有腳臭,味道自然不可能來自家人。
走到沙發面前,臭味更加明顯了些。
秦溪把搭在靠背上的布取下來,遞給秦雪“那人是光腳爬進來的。”
白色花邊布上,有個淡淡的腳印,靠近了細聞就能聞到股子淡淡的臭。
秦雪一個干嘔,趕快把布扔到地上,狂用手扇去縈繞的臭味。
秦溪轉身,鼻尖聳動。
順著一路臭味來到了家里的大衣柜前。
“小心點看看周家的人有沒有在看咱們”
秦雪趴到窗前,透過小小的窗簾縫隙看向對面,差點沒忍住一聲驚呼。
周家的窗子上兩雙讓人遍體生寒的眼睛正看著這邊。
秦雪縮回肩膀,沒忍住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那種狠毒的眼神看到一次都能讓人做噩夢。
“那咱們得輕點。”
秦溪的聲音又壓低了些。
“我去開電視。”
秦雪眼珠子一轉,想到個好法子。
院里實在沒什么隱私可言,說不定秦溪打開衣柜對面父子倆都能聽見。
電視機的聲音能掩蓋大部分雜音。
姐妹倆瞞著父母偷跑回家看電視也說得通,至少不會讓周寶山懷疑秦溪發現了什么。
秦溪豎起大拇指無聲夸贊。
讓我們歡迎
電視機一打開,主持人嘹亮的聲音立刻響起,秦雪蹲在電視機按鈕前,連按兩下。
槍戰片
激烈的槍戰片音效回蕩開來,秦雪還故意將聲音調大了些。
衣柜打開
柜子里放著些舊衣服,張秀芬舍不得扔,說是要用來給秦濤以后的孩子當尿片。
“他們千方百計進來不會是想偷舊衣服吧”秦雪問。
當然不可能是為了偷舊衣服,所以秦溪很快放棄了翻找舊衣服,拉了拉抽屜沒拉動,很快就關上了門。
上了鎖的抽屜一看就是放貴重物品。
既然沒動過,那就說明他們不是為了來偷東西,而是放東西。
秦溪神色一凜,趴下往床下看去。
床下有個大榆木箱子,是張翠芬的陪嫁箱子,平時用來裝舊被褥拆出來的棉花。
張秀芬藏錢的地方是衣柜跟床邊中間的空隙。
秦溪看見的拖痕從床邊一直往中間而去,顯然剛才有人拖拽過了箱子。
“姐,你的力氣也太大了”
眼見秦溪伸出手拉住箱子的鎖扣輕輕一拉,箱子就被拖了出來,秦雪對姐姐的力氣再次表示震驚。
一年到頭都沒人動過的箱子上竟然沒有一點灰塵,這更叫秦溪確信箱子里肯定藏了什么要陷害人的東西。
灰撲撲的舊棉花散發著陣陣霉味。
秦溪和秦雪在棉花里一通翻找,果真在最底層看見了卷紫紅色的銅絲。
“電纜”
銅絲卷有臉盆大小,數量并不多,但光是家里私藏銅絲這個罪名就能讓秦海被抓去勞改。
更何況其中可能還涉嫌到倒賣國家物品和監守自盜的罪名。
秦溪猛地站起來,深吸一口氣,壓抑著心底的滔天憤怒,接連繞著屋里走了好幾圈。
“姐,咱們快去跟爸爸說。”
秦雪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臉色慘白地沒了注意。
秦溪點頭而后又搖了搖頭。
這件事不能就這么揭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