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慶一離開,霍云就抱住肚子笑得前仰后合,直接倒在了病房的另一張病床上。
“我又沒說那包是人秦溪同志的,你簡直是不打自招。”
黎書青“”
一聲長長嘆息,黎書青自嘲地笑了起來。
他這就叫自亂陣腳。
“你受傷的事怎么不告訴秦同志”謝郝云拍了下霍云,正色道。
“貿然叫秦溪同志來醫院干什么只是給人家添麻煩而已。”黎書青淡淡回。
“真不想她來看你”
黎書青沉默了
謝郝云又連忙追問“你對秦溪同志到底是個什么意思喜歡還是不喜歡”
黎書青還是沉默。
“不用問,肯定是喜歡。”霍云直接幫好友答了,三兩句就直接把黎書青的心思給抖得明明白白“他就是害怕。”
黎書青抬了抬眼皮,竟破天荒地點了下頭。
一種奇怪的莫名其妙升出的自卑。
每每透過鏡子看到自己的臉,就會想起母親鮮血染紅床單的場景。
害怕下一步他也會面臨那樣的絕望,擔心幸福就如同手里的沙,越用力消散得越快。
謝郝云不知黎書青的家事,只是疑惑地等著霍云繼續說。
霍云重重拍了下黎書青手臂,沉聲“就秦同志的行事作風,誰能讓她心里受委屈”
秦溪不是黎書青的媽媽。
光是一拳能揍趴幾個青年男子這點就沒有任何可比性。
霍云揉了揉鼻子,笑得意味深長“你擔心那么遠干什么人秦同志說不定還看不上你呢。”
“我看秦溪妹子對黎同志確實沒那意思。”謝郝云說。
兩人一唱一和,硬是逼得黎書青差點沒黑了臉。
他還真不敢確信秦溪的態度,萬一人真沒看上他呢
“那你住院的事要不要跟秦溪妹子說”謝郝云趁機問。
“麻煩你了。”黎書青撇開視線,修長手指在被子上彈了幾下,泄露出主人的手此刻有多緊張。
霍云跟謝郝云相視一笑。
出了醫院,霍云才跟謝郝云說起黎書青家的情況。
黎書青的媽媽當年與黎冬結婚是兩家長輩牽線,算是門門當戶對的婚姻。
因性格差異,其實婚后兩人并不幸福。
黎冬向往華國外更大的世界,想創辦企業,做出一番事業。
可黎媽媽是個溫婉傳統的女人,只想相夫教子,更不愿舍去美術老師這份穩定工作。
兩人逐漸貌合神離。
黎冬自學外語,一直等待機會出國。
那一年,黎書青兩歲。黎冬跟隨國營企業出國考察。
回到國內后,直接去港市創辦了家合資運輸企業,總公司就設立在港市。
黎書青六歲,父母爆發激烈爭吵,黎冬提離婚并搬出了家。
黎媽媽無法接受外人閑話,極端地走上了自殺這條路。
年僅六歲的黎書青親眼目睹了母親的死狀,之后才被趙國慶接到部隊大院生活。
黎冬心里愧疚,也不敢跟趙國慶要孩子,所以這么些年黎書青就一直在部隊大院長大。
“聽說,黎叔叔現在的公司規模能抵得上咱們十個國營廠子,黎書青可是正兒八經的有錢人。”霍云說。
黎冬和黎媽媽的婚姻,外人沒法評判對錯。
兩人只是說了幾句便揭過了。
“難怪黎醫生那么害怕相親結婚。”謝郝云終于知道剛才黎書青那么說的原因了。
“咱們去秦家吧咱們說十句都抵不上秦同志說一句。”霍云搖頭失笑。
兩人從醫院直接騎車去了曙光電纜廠廠區。
去到大雜院一問,才知道秦溪去擺攤了。
電影院門口。
適逢周末,加上天氣又暖和了。
電影院門口人不少,售票窗口排起長隊,門口大喇叭不停宣傳著即將要播放的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