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坐下,黎書青就從旁邊桌拉了個凳子擺到秦溪旁邊。
崔秀霞不得已,自己往旁邊讓了個位置出來。
黎書青坐下,臉上甚至連半個多余表情都沒出現,就好像那位置本來就應該是他的。
“可真奢侈,珍珠霜用來擦手,我擦臉可都舍不得。”
秦溪一坐下,謝郝云就聞到淡淡的雪花膏香氣。
霍云說托朋友從海市帶回來的珍珠霜,她平時就舍得挖一小點擦臉。
霍云似笑非笑地撇了眼黎書青“黎書青送的吧你那瓶就是他給我的。”
好友是調侃了,同時也漏了餡。
一桌子人幾乎同時停下筷子看向坐一排的四人。
黎書青淡淡地點了下頭“剛好去海市,就順道買了幾瓶。”
“你不是說專門托人買的嗎”謝郝云氣呼呼扭了把霍云咬牙警告“你怎么不跟黎同志好好學學。”
“怎么學”霍云呼痛,揉著胳膊小聲道“那一瓶子珍珠霜七八快,一個月工資就夠買幾瓶。”
秦溪一聽,竟然這么貴,急忙看了眼黎書青。
神色如常,沒有半點波動。
秦溪書桌的抽屜里有大大小小接近十瓶,是這些天黎書青每到小攤來一回就送一瓶攢下的。
直到秦溪說不要再送,黎書青才改成空手來。
她以為就一兩塊來著,一想到用來擦手,秦溪真恨不得立刻用手搓搓臉。
“旅行袋里不會全裝的珍珠霜吧”秦溪壓低聲音小聲問。
“我同事說好。”
聲音很輕,沒承認,可
紅透的耳根根本不需要多余解釋。
心里的漣漪越來越大,一圈又一圈泛開來,秦溪放在桌下的手悄悄扯了下黎書青衣袖。
如愿看到那抹紅從耳根蔓延到了脖頸。
笑了。
席間。
秦溪的廚藝得到充分認可,大家都夸她手藝比國營飯店大廚還好。
賓主盡歡之后,各家散去,只留下滿桌杯盤狼藉。
不過洗碗的事不用秦溪操心。
送走要趕回醫院值班的黎書青幾人后,秦溪和秦雪打算回房間重新布置房間。
秦濤昨晚是最后一天在這屋睡覺,早上他的東西就全搬去了新房。
門口那張床空了出來,兩人商議著要怎么重新擺一下。
“我讓爸把這鋸了,那不就是一張單人床。”
秦雪把窗簾撩起來,打開窗子透透氣。
“那簾子就撤了先,中間擺個桌子,咱們一人睡一邊。”秦溪提議。
“秦溪”
忽地,窗口探進來個頭。
羅正峰去而復返,細長眸子寫滿了好奇。
“流氓啊你”秦雪啊一聲叫喚,拿起枕頭朝羅正峰拋去。
羅正峰接了,嘿嘿笑著從枕頭后探出半張臉來。
“我就是有事想問你”
秦溪看了眼窗外,院里已經沒人,唯一動靜來自喝醉的吳建國。
“你和那個黎醫生在處對象”
“沒有啊怎么了”
“那你有對象嗎”
“沒有。”
“那那你愿意和我處對象嗎以結婚為目的那種。”
雖然是嬉皮笑臉說出來的話,可眼里的認真清晰,坦坦蕩蕩將急切印在了眼底。
秦溪沒有敷衍,而是認真道“如果黎書青提出和我處對象的話,我會同意。”
“明白了。”羅正峰聳聳肩,輕輕將枕頭拋到床上“就算咱倆處不成對象,也還是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