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芬哭得稀里嘩啦,坐在病床邊低頭抹眼淚。
她想起了兒時最好玩伴,也是在不把姑娘當人看的婆家丟掉了命。
病房里鴉雀無聲。
“你還欠我三百塊呢死什么死”秦溪忽然說。
“是啊,說起來我還欠你條命呢”
手抬起,露出雙仿佛被水洗過的純凈眸子,生機勃勃再無半點死氣。
壓在心頭多年的委屈全部吐出來,對她來說就是新生,哪怕
睜眼就欠下了一大筆錢。
秦溪眉眼一彎,笑意漾出眼底。
“哎”
張秀芬重重嘆了口氣,收起眼淚,拍拍褲子站起來。
我明早去買只雞燉點湯送來,今晚就讓秦溪在醫院照看你。”
這話是看著病房門口說的,除了有些別扭不敢看柳雪花之外,還因門外來了個有些臉熟的人。
“黎醫生。”
黎書青提著飯盒,應該在門口站了好一會。
“張阿姨,我不知道你也在。”
黎書青走進來,一股子淡淡的消毒水味飄散開來。
他很自然地走到秦溪身邊站定,而后淺淺地笑了笑“飯先給阿姨吃,我再去打一份。”
“不用不用,我回家去吃。”張秀芬連連擺手。
看天色都快黑透,趕忙也把東西收到柜子里要走。
“明早我讓你妹來送飯。”
說完,風風火火地就往病房外走,走出幾步,突然反應過來,回頭“黎醫生怎么會給你送飯”
“”
“黎醫生給柳雪花做的手術。”秦溪回了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黎書青只是淺笑著,隨后附和地點點頭“是我做的手術。”
“原來是這樣,那你早點吃吧,別放冷了。”
張秀芬根本沒反應過來有什么不對,回完急匆匆地走了,就跟身后有誰在追似的。
“你快吃吧,今晚我值夜班,有什么事就到辦公室來找我。”
黎書青笑著,后腳也離開了病房
這里終歸是女同志病房,他一個男醫生在這待久了也不好。
柳雪花剛才聽到是他做的手術,嚇得臉都埋進了被子里。
秦溪坐到柳雪花床邊,迎接她充滿打探意味的眼神。
“我看你好像沒啥事了,還能笑得出來。”
兩個鋁飯盒都還是溫熱的,秦溪打開第一個飯盒,麻辣香氣飄散而出。
一葷一素兩道菜規規矩矩地分成了兩邊。
“這不是醫院門口那家國營飯店的飯菜嗎今天這么晚還在做生意”旁邊床的大姐笑道。
哭了一陣,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五點就關門了,哪還在做買賣我想給我兒媳買點湯都沒買著。”
“那人同志的飯菜是哪來的”
“家里帶來的唄,你們看還有道魚呢。”
第二個飯盒是一邊是清蒸魚,只在角落里裝了一點點米飯。
“這米一看就是北方大米,和咱們壽北市的米不一樣,黎醫生從家里給你帶來的吧”柳雪花一語道破。
不僅了解秦溪飯量,還摸清了她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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