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兩鍋,是兩個月。”季楚糾正,剝螃蟹的手一停,抬起下巴指了指一雙兒女。
說狼吞虎咽都是客氣的。
小女兒趁夫妻倆不注意,已經吃了兩只蝦,蝦殼都是用嘴剝的。
“這兩孩子在爺爺奶奶家這不吃那也不吃,一鍋粥倒是吃得香。”蘇月感慨不已。
“讓孩子身體長好比什么都強。”季楚說。
秦溪店里新來沒多久的劉代周,第一次見他十二歲妹妹時,季楚還以為是個七八歲的孩子。
那孩子是在眾多人眼皮底下長肉長高,小臉都跟著白凈了不少。
“那我倒是要看看,究竟這些飯菜值不值得你吹得那么神。”蘇月笑道。
明天她就有機會親眼看看秦同志究竟是何許人也。
今年這壽北的夏天雨水特別多,早上出門前還是熱浪撲面。剛到接貨點,轉眼這天就砸下豆大的雨點。
貨車還沒來,秦溪幾人轉眼間就被淋了個措手不及。
好不容易找到個避雨的廢舊廠房,各個都跟在水里游了一趟似的。
“手絹還是干的,你擦擦臉。”
剛站定,何剛就殷勤地從懷里拿出手帕遞給柳雪花。
柳雪花接過,回得直接了當地“就算你送來的是鑲金的帕子也沒用,我柳雪花說了不處對象。”
秦溪和店里及人齊刷刷扭頭去看。
早知道何剛對柳雪花有意思,看來被拒絕了也不是一次兩次。
“沒別的意思。”何剛憨笑撓頭。
秦溪抹了把臉上的雨水一甩,還沒其他意思呢沒意思那塊帕子只遞給了最遠的柳雪花。
倒是她這個站得近的只能用衣袖抹。
第一次,倒是有點想黎書青了。
“老板,今天下這么大的雨,他們還會來嗎”
羅永成望著外邊黑壓壓的天,有些擔心,要是沒人來,那四車海鮮可咋整。
“他們會來的。”秦溪說。
買家是會來,可這場大雨讓秦溪產生了個其他的想法。
他們是不是該租個像樣的場地,方便冬天的時候進行交易。
大雪天里站在冰天雪地里,估計沒多少人能受得了。
“雨停了。”
雨來得猛,去得也快。
轉眼間天都晴了起來,天重新變成藍色,熱氣蒸發而來剛才下的那點雨水。
秦溪幾人又重新回到空地上。
短短十幾分鐘,這片空地就變成了泥潭,被太陽一烤,陣陣腐臭味飄散開來。
“看來找場地的事得盡快提上日常呀。”秦溪捂著口鼻低聲嘟囔。
很快,四輛貨車緩緩開進空地,后邊陸陸續續跟了好些購買海貨的車子。
車子剛停穩,江柳燕打開車門立刻跳了下來,踩著泥水吧嗒吧嗒地走到秦溪面前“門口有一輛賣海鮮的車停在那。”
車門敞開著,有人站在路邊吆喝著剛拉來的蝦。
秦溪微一蹙眉,有些意外竟然這么快就有人嗅到了賺錢的苗頭。
“去看看。”
賣貨的事就交給了劉代周和羅永全,秦溪四人往廠子門口走去。
那輛車堵了半邊門口,車門后站著兩個男人賣力吆喝著車里的蝦。
“對蝦對蝦,兩塊八一斤的蝦,大家伙都來看看。”
一斤比秦溪他們賣得便宜了兩毛,對動輒購買幾百斤的餐館來說,確實很實惠。
所以車前有些人正在觀望。
秦溪走上前去,只看了眼年輕人盆里展示用的蝦就立刻放下了心。
養殖對蝦,跟海里的就是兩碼子事。
而且由于運輸方式不對,蝦已經缺氧,不少都不動了。
“剛捕撈起來的海蝦,大家伙看看,絕對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