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從屠宰場買來的牛肉還得留一部分中午賣,能單賣的數量就更少了。
對于這個解釋,食客們還算能接受,紛紛嚷著明天要多準備些,這才離去。
人走了大半,楊云章終于看清了說話的秦溪。
“別看飯館小是小,賺得可比你我一天都多。”朱忠奎笑。
“那還真是人不可能貌相。”
兩人越過等著買海鮮的其他食客走進店里。,
柳雪花這才有空跟朱忠奎寒暄幾句,但也僅僅只是幾句,立刻就因其他事被人喊走了。
“朱律師,秦溪在廚房,你直接進去跟她說。”
“好。”
朱忠奎笑,直接繞過屏風走進后廚。
后廚不用開燈就很亮,靠窗的三口大鍋都在冒著熱氣。
“朱律師,今天是什么風竟然把你吹到我這個小店來了”
秦溪沒抬頭,看似很專注地攪動著鍋里,勺子一圈圈在鍋里劃動,豆漿在肉眼可見下逐漸凝固成了豆花。
朱忠奎正是幫幾人擬定合作合同的律師。
何剛退出后,秦溪幾人重新簽訂合同,和漁船老板的合同也是聘請得他。
現在可以算得上秦溪的專用律師,凡是有法律上的問題都是咨詢他。
“帶個朋友來吃飯。”朱忠奎好奇地往灶臺邊湊了過去“秦老板得幫我們準備點好菜。”
兩鍋豆腐他認識,可邊上那鍋黑乎乎不知道能不能稱之為食物的東西實在分辨不出是什么。
“蠔油。秦溪笑“今天到了不少生蠔,個頭太小的我就拿來熬點蠔油。”
生蠔就是二三月份最為鮮美,用來熬制蠔油出汁率最高。
楊云章詫異挑眉。
沿海城市的好些餐廳都不一定舍得用生蠔來熬蠔油,沒想到這么個離海千里遠的小飯館用得竟然
是真材實貨的蠔油。
朱忠奎不認識,又好奇地問了問秦溪吃法。
秦溪跟他說了幾種吃法,又笑著說等會讓兩人帶點回家試試。
“飯館里好像沒位置了,要不然你們去院里坐”
墻壁上貼滿的兩排單子都是中午預定菜單。
不僅店里沒位置,兩人想要吃上的話可能還得等好一會兒。
“都是自己人,你先緊著其他人忙,我們就坐著玩會兒。”
“成”秦溪笑,招呼著劉代周就在廚房外的后院樹下給兩人支了桌子。
天氣不冷不熱正好,柿子樹長出的嫩芽卸去一小部分刺眼陽光,讓坐在樹下的兩人很是愜意。
劉代周給兩人搬的板凳帶了椅背,還倒了泉水泡的茶葉。
朱忠奎坐著坐著竟覺得有些犯困起來。
晃眼一看,發現好友杵著下巴好像看什么看出神。
順著目光看去,發現他看得正是玻璃窗后忙碌的秦溪。
“別看了,人家已經結婚了”朱光奎使勁推了下楊云章“人家對象可是咱們市里最有名的心臟專家。”
“亂說什么呢”
楊云章皺眉,雖說心里有那么點點遺憾,不過剛才他真不是對人家有那種想法才看的她。
“那你在看什么”
“我就是想起我妹了。”
“你妹妹找到工作了嗎”朱光奎問。
楊云章的妹妹楊蕓,十年前為愛跟家里決裂,非要跟著個機械廠工人去了個鳥不拉屎的山溝溝里建設三線。
后來那人跟廠子里的女同志攪合在一起。
楊蕓給家里人寫信要回城鬧離婚,最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又突然說不離。
聽說前兩年還是最終離婚收場,楊蕓自己帶著孩子回了城。
“工作是找著了,可累死累活根本養活不了兩個孩子,我給她錢又不肯要”
楊蕓脾氣倔,回城之后不肯接受家里幫助,非要帶著孩子在外自己租房子。
結果到頭來只是苦了自己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