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家如楠毀了臉,今天這事我和你們沒完。”孔嬸子扯著嗓子大叫。
羅如楠因為腿有問題找婆家本就艱難,要是臉再毀了,以后還怎么結婚。
想到這,孔嬸子更是氣得睚眥目裂。
“鄭副所長,今天這事你一定要幫我們主持公道,以后咱們誰家孩子要是再得罪了他們,誰知道會不會再缺胳膊少腿。”
眾人不寒而栗。
秦溪瞥見鄭副所長的神色并沒有什么變化。
心下頓時了然。
剛才那一嗓子是看在黎書青面上,這會兒擺明了就是不想摻和進去。
想和稀泥,偏就不能讓他如意。
秦溪剛想開口,手背突然被碰了下,緊接著便聽到黎書青輕咳兩聲,冷冷淡淡不疾不徐“如果今天不是羅如楠同志幫忙,受傷毀容的就是我家孩子。”
眾人的視線被吸引過來,紛紛看向黎書青。
“嬸子,你先帶羅同志回家去清理傷口,我家孩子手也受傷了,勞煩你也一并看看。”
“成”孔嬸子麻溜回應。
今天這事只要黎書青出頭,她就能放下心來,當然更擔心姑娘的臉來。
“大姐,我們先回家去。”
安安看平平抱緊秦溪胳膊不撒手,湊到她耳邊嘰嘰咕咕說了幾句。
秦溪立刻感覺到胳膊上的小胖手松開,接著平平又湊到高高耳邊說起悄悄話。
就像是有什么魔力似的,姐弟四個態度轉變之快,跟串糖葫蘆似的晃悠悠跑遠。
非常不合時宜的,秦溪有種孩子翅膀長大要飛走的矯情感慨。
不過也只是短短一瞬,又趕忙回神看向了黎書青。
把孩子支開,肯定接下來的內容不適合孩子們聽。
黎書青長長嘆了口氣“我知道最近所里有我濫用家里長輩身份超生超育的流言,而且我也知道是誰傳出來的謠言。”
說罷,目光直勾勾地看向錢翠華。
“那今天就趁這個機會解釋兩句,我家老大和老二確實不是我們兩口子親生,他們的父親在幾年前因公犧牲,母親也傷心過度追隨丈夫去了,爺爺是為國征戰多年的軍人”
烈士為國犧牲,妻子因愛追隨,留下一雙還在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孩子。
國家政府都有優待政策的烈士子女,眼下卻正被鄰居孩子欺凌喊打喊殺。
這不僅讓做父母的愧對國家政府,也沒法跟地底下的烈士英交代。
黎書青一通話,瞬間把事情拔高了幾個度,低沉磁性的嗓音響起,絲絲縷縷冰冷氣息擴散開來。
“傷害烈士子女,那可是得坐牢的。”
“原來真不是親生的,我就說怎么長得不像。”
“甭管是不是親生,黎主任夫妻都是做好事,現在孩子受傷了,要怎么跟人家地底下的父母交代。”
“可不是要換了我今天可沒完。”
“該說不說,孩子養得可真好。
就是就是,天天就見兩大的領著兩小的在外邊玩,我家那口子天天念叨著孫女不聽話。”
“別吵別吵,我們就看看鄭副所長咋處理”
有人一開口,其他人不約而同都看向了鄭副所長。
研究所的許所長常年扎根于研究室和野外研究,所里的公事大多由鄭副所長出面解決。
鄭副所長心里怎么想的不知道,不過看他臉色在烈士子女軍干部家屬等字眼出來后變得越發深沉起來。
關鍵時刻,錢翠華嗷的一嗓子突然打破了沉默。
“我管你什么烈士,我男人是研究所正式職工,不就是個調派來幫忙的,算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