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不記得談寧以前穿過這樣的衣服呢。
眨眼就到周五,傍晚六點半,華燈初上,車水馬龍。
談寧素顏高馬尾,換上她制服一樣的套裝,打了個正紅色領帶,掐著堵車高峰點慢悠悠出了門。
湖唐酒店位置偏遠,打車是不可能打車的,下地鐵后她換乘公交車,又騎了二十分鐘共享單車,快八點才走進酒店大堂。
深秋的風吹亂了她的頭發,但臉龐還是美得驚心動魄。
甄金早就等得不耐煩,果盤上了三輪,滿地都是瓜子殼和煙頭。
他拉著臉,拿定主意今晚必須要讓這個小丫頭肉償,然而包廂門一推開,看見那張絕美臉蛋,瞬間又歡天喜地起來。
“談小姐”甄金站起身搓了搓手,眼神順著她的天鵝頸往下移,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我叫人送去的旗袍呢沒收到嗎”
“收到了,不想穿。”談寧隨意點了個頭,在圓桌對面坐下。
甄金訥訥地坐下去,不知道為什么,明明自己才是財大氣粗的金主爸爸,對面的小姑娘不過是個陪酒的,他卻有一種被對方氣場狠狠踩在腳下的感覺。
大概是那套西服太惹眼,老讓他想起電視上的“法治在線”,渾身都不自在。
甄金低頭喝了口茶,十指交叉,企圖找回當老總的感覺,“丫頭,去換身衣服,陪爺過一晚,女四號就可以簽給你。”
都快五十的老頭了,鼻頭的油膩和腦后的禿頂在燈下閃閃發光,還學小說霸總那一套動作腔調。
談寧胃里一陣反酸,差點當場吐出來。
“我覺得這么穿挺好,如果您不喜歡,就換個人來吧。”
開玩笑,她一個立志上岸的人,怎么可能接那什么女四號,為那十幾場戲份毀了自己清白,不劃算,百分百不劃算。
甄金自然有備而來,見她作勢要走,根本沒有攔。
然后談寧便發現包廂大門已經從外面牢牢鎖住了。
“談小姐別費力氣了。”甄金翹起二郎腿,“這樣吧,你先陪我喝三杯酒,我們再談別的。”
談寧深吸口氣,忍辱負重地回到桌邊坐下,端起茶杯,“沒資格敬您酒,既然久仰大名,我就連干三杯水表示尊重。”
也不管對方答不答應,她仰頭將茶水一口氣喝完,又重新倒了兩杯喝下。
甄金雖然惱火,但至少對方既然喝了水,說一會話,再拉拉小手,讓她心甘情愿上床也不是沒可能。
他心情舒坦下來,有滋有味地抿了口酒,往她耳畔吹氣,“是個明白人,我呢,也不跟你繞彎子,那天在新聞上看見你,我這心里啊,就跟小貓爪子撓撓似的,癢得厲害,丫頭,我想我是栽在你手里了”
談寧蹙眉往后躲,“去看醫生了嗎”
甄金“看什么醫生啊,我這是相思病相思病你懂不,只有見到真人,這病才能好”
說完他那雙手指焦黃的爪子就朝談寧的纖長玉指摸去。
談寧不動神色地把手收回來,利落地捧起分酒器,“瞧我這沒眼色的,您杯子都空了,我還沒給添上。”
“不急,不急啊。”甄金嘴角銜著的一縷邪笑,“小談丫頭,在我這兒不用太客氣,就當在自己家。”
如果真是在自己家,談寧這會已經抄起酒瓶掄他頭上了。
她心里想著“喝死你”,把剩下的酒一股腦兒倒完,又端起茶杯,“恭敬不如從命,我再敬您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