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嚴,你表兄那件事”太上皇還未說完,秦嚴就正色道“父皇,表兄定是受人冤枉,朕就知曉朕還叫湯卿查個清楚,定不讓表兄蒙冤”
他一番義正言辭,唱念做打,把太上皇的話就全給堵回去了。太上皇這人,要臉面,皇家中人說話更是講究含蓄,怎就生了這么個逆子
偏偏秦嚴還對著康尚書道“舅舅,你說是吧”
是吧
事關重大,康尚書不要臉面了“官家,老臣托個大求個情,臣那不肖子,確實做了些不太好的事,只是還請官家看在娘娘顏面上,寬宥些許。”
“什么”秦嚴被驚得往后退了一步,“舅舅的意思,是要朕徇私”又看向康太后,“母后也是此意”還不待康太后回答,就自顧自答了,“不會的不會的,母后最是母儀天下,賢良淑德,便是為父皇名聲考慮,也斷不會如此。”
康太后
直娘賊,你聽見了嗎
太上皇也是啞口無言。半晌才道“阿嚴,康家到底是你舅家。”
秦嚴本身一副“什么我父皇怎會是叫我徇私的無德之人”的樣子。
聽了這話,才變了臉色“請父皇恕兒子直言,朕真正的母后是靖文太后,如今的母后當年在阿娘面前,也不過是個妾,便是繼室,在阿娘牌位面前也須得執妾禮。朕的舅家究竟是何家,父皇難道不知么”
說得在場三人都變了臉色。太上皇臉上閃過一絲愧疚和不滿。康太后也是又驚又怒。只有康尚書一個,低著頭不敢聽了。
秦嚴說完,甩袖離去。
待回了景陽宮,親信太監朱銀上前伺候了一盞茶。
秦嚴接過喝了,令他將奏折端過來。他自己一邊批閱奏折,一邊罵道“死老太婆不知死活,縱容家人為非作歹,不把你們家扒皮我就不姓秦”
“姓康的全是王八蛋,沒一個好鳥。”
朱銀掏了掏耳朵,都習慣了。官家就是這樣的性子,只是不在外人面前展露罷了。在自己人面前才是真性情。
秦嚴又繼續罵“一把年紀的老太翁,早些投胎拉倒,整日里嘰歪生事。老而不死是為賊”
朱銀也習慣了,罵完太后,自然就輪到老圣人了。誰讓他們關系也不好呢。就那兩夫妻對官家做的事,罵他們兩句都是輕的。
“老狗賊,趁早死了了事,倆人一道走,還有個伴。”
罵完,秦嚴心里舒坦多了,才對著朱銀說“朱銀,朕對他倆可真好啊,他倆從生前相伴到死后,也是個圓滿。”
朱銀豎了豎大拇指“還是官家寬宏大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