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承謙沉吟半晌,眼看著袁家眾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方才緩緩開口,“明安伯府有沒有相貌極其出眾的女子。”
生怕他們只把范圍定性在明安伯女兒身上,便添了句,“不拘年紀,不拘身份,不拘可曾婚假。只說府上女子,有沒有相貌極其出眾的。”
想到文國公府有位表小姐樣子極好,名動京城,就又說“比那岳清影還好的相貌。”
岳清影是京城第一美人,又有才華。
如今十四歲的年紀,還未說親。想要求娶她的人能從京城排到河間。
比她還好看的
袁家女眷們齊齊想到了穆家那位堂小姐。也只有堂小姐的相貌,能夠比岳清影出眾許多。
但
堂小姐人極好。
而這位寂王殿下二十好幾的人了眼看著再兩年就奔三了,也不知身體不好還是有甚特殊癖好,那么多年未曾娶妻,身邊還無妾室通房,連個丫鬟都沒有全是小廝家丁隨侍在側。
誰知道寂王為什么忽然問起這個誰會傻到把堂小姐供出來
故而袁家三位女眷齊刷刷地搖頭,語氣十分篤定,“沒有了。岳小姐乃京城第一美人,伯府怎有容色能比得上她的。”
繆承謙素來知道袁家立身極正,孩子們都是耿直爽朗的性子,不會有那么多彎彎繞的心思,聽聞后只當自己找錯了地方,惋惜地蹙眉,不再多問。
待到即將離去。
無意間聽聞袁府家丁說起堂小姐如何如何,繆承謙忽而想到了方才公孫閑在窗邊玩的那一會兒,便問
“你當時用玉石砸開窗紙,是為了窗外的伯府堂小姐”
方才還在思量是誰能讓玄副使起了玩興。
現在想來應當是那位堂小姐。
公孫閑想到那只“貓兒”,不由笑了,也不辯解那窗紙是她弄開的,反倒應了下來,“應當是吧。”
剛剛繆承謙還曾懷疑過姓穆的堂小姐會不會是她。
畢竟她那些所思所想,應當是待字閨中的少女而非已經嫁人的少婦。且是主子語氣,明顯不是下人。
而明安伯的女兒,以及在伯府暫住的崔家小姐,之前都沒有蓋過岳清影的美名,想來肯定長得不像她,自然不是。
就只剩下堂小姐可能是她。
之所以問伯府“所有女子里是否有容色出眾的”,是不想讓旁人覺得他太過于關注那位堂小姐,從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但想到窗外女子與公孫閑調笑片刻方才離去,又覺得不會是她。
她即便對外人好奇,卻素來持身極正,絕不會和男子調笑。
于是對那堂小姐熄了心思。
就算袁氏她們說伯府的女子們包括堂小姐表小姐都沒甚太過出彩的。就算那堂小姐是個心思活絡的。
繆承謙秉著謹慎的態度,依然遣了公孫閑去瞧瞧那位堂小姐,“你看她的相貌”
他斟酌著字句,不愿讓人知曉她已經重獲新生一事,故而含糊道“看她是否相貌出眾。”
他知道公孫閑當年是見過皇后娘娘的。
依著公孫閑的脾氣,若看到有人的相貌與她極其相似,定然回來后會大驚小怪吱吱哇哇地和他說。
便也不需挑明。
公孫閑沒料到寂王殿下對絕色女子忽而起了那么大的興致。
想來年紀大了,也想找個身邊人。依著殿下本身的容貌,自然得找個人間絕色方能配得上。
不過公孫閑覺得不必那么麻煩,“那岳清影不就沒許人家嗎您要是想娶個好看的,不妨考慮她。”
繆承謙一言不發地瞥了他一眼。
公孫閑摸摸鼻子立刻噤聲。